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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跡終於知道萬初空性格里的古怪像什麼,像小孩子,還是那種會獨自鬧彆扭又擅自跟你和好的小孩。
這也沒錯,萬初空只比他大一歲而已。
所以祁跡笑起來,在夜晚朦朧的燈光下漂亮得像墜在黑暗裡的一顆星,稍縱即逝。
萬初空把頭低下去,兩個人越挨越近,呼吸纏住了呼吸。
祁跡意識到這個距離不妙,剛想退後一步就萬初空說:「你臉好紅。」
祁跡感覺到自己臉上的熱度,「……因為你靠得太近了。」
「是嗎?」萬初空輕輕說,「還可以再近一點。」
祁跡沒能問還要怎麼近,眼角突然被略帶粗糙的指腹觸碰。
「很好,這次沒有哭。」萬初空說。
祁跡愣住。
萬初空看他,「你不記得?上週在你家,你抱著我哭了。」
祁跡:「………………」
還發生過這麼丟臉的事嗎?他忘得一乾二淨呢,突然一點都不想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
反正他們兩個什麼也沒發生就對了!
萬初空見他的模樣似乎真的不記得了,竟然開口說:「你突然掉眼淚把我嚇了一跳。」
祁跡抬起手,一時不知該捂自己的耳朵還是對方的嘴巴。
萬初空露出笑來,笑容裡多少有點使壞的意味。
「最後還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
祁跡選擇捂住萬初空的嘴巴。
上週三晚上祁跡家中
在萬初空說完「可以碰」之後,祁跡不知道被觸到了哪一根弦,眨巴兩下眼睛,眼淚就從眼眶裡湧出來。
萬初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祁跡撲了個滿懷。
男人先是僵住,而後被嗚咽聲吸引,低下頭猶豫著拍了拍祁跡的腦袋,說出的話卻不像安慰:「你哭什麼?我還沒哭。」
祁跡嘟嘟囔囔說話,他壓根聽不清,只能把牢牢扒住他的手拉開,真正看到祁跡的臉還是有些怔愣。
並不是非常慘烈,但淚痕爬滿了整張臉,祁跡安靜、輕聲地哭泣。
「我太累了……」他小聲嗚咽,自己也擦眼淚,很粗魯地用手腕蹭眼睛,被萬初空阻止了,繼續掉眼淚,「就是累,又困又累。」
萬初空不太會哄人,對人的眼淚有厭倦心理,但是對祁跡不會。
是他選擇他,選擇一隻聽話乖巧的貓。
他會有耐心。
「那就睡覺吧。」萬初空說著幫他擦掉臉頰上的淚,把紙巾貼在祁跡的眼角,眼淚浸濕紙張,他還很笨拙,還沒學會真正的溫柔。
「不可以……不可以休息,不能睡。」
祁跡說著再次將手伸到萬初空的腰側把人環住,萬初空下意識挺直脊背,但是沒有推開。祁跡感到安全,把腦袋搭在他的肩膀。
這太超過了,距離超過,溫度超過,兩個人的心跳聲融化成一個人的。
「你可以睡。」萬初空說,「我一會兒抱你回床上。」
祁跡又呢喃了幾聲,萬初空這次聽見了,有些彆扭地撇開頭。
「我不是你媽媽。」
「你還管我叫媽媽。」萬初空面不改色說著,儘管嘴巴已經被祁跡捂住。
祁跡滿臉通紅,一面道歉一面讓萬初空不要再說了。
八月的晚風是暖的,吹得人心微微發癢、發燙。
等到萬初空不說話,他才把手挪開,貓一樣警惕他的一舉一動。
「陳勝航說你在喝酒。」萬初空還是直勾勾看著他,「我怕你喝醉了再抱著誰叫媽媽,所以過來看看。」
祁跡:「……我才不會,而且我喝的是飲料。」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