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霍雲蘭自從沈季恭的生意慢慢起來後,就很少用霍家的錢。基本都在用沈家的流動資金。
當了那麼多年的富家小姐,節儉和省錢這幾個詞彙從來沒有出現在霍女士的字典裡。
兩個人的理念很快產生了分歧。
霍雲蘭的大手筆開銷,和沈家蒸蒸日上的生意,讓沈季恭有了和霍雲蘭對峙的資本。他最初還只是偶爾像是不經意之間和霍雲蘭提起開銷的事。後來,就逐漸演變成,長時間的出差和凍結霍雲蘭的副卡。
霍雲蘭受不了這種冷暴力,開始聲嘶揭底地和沈季恭爭吵,家裡常有的就是各種摔打東西的聲音。同時又因為畫廊資金短缺,即將倒閉關門的事實,受到極大的刺激。
霍雲蘭說不喜歡沈季恭是假的,看到昔日溫柔的男人變成這副模樣,無法接受。終於在沈單高三的某一天,所有的怨念匯聚在一起,霍雲蘭恍惚地在陽臺站在,心裡就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一切都結束吧。
慶幸地是下面是一片草地,樓層不高,霍雲蘭保住了性命,可卻丟失一雙腿。以後的日子裡就只能依靠輪椅行走。
沈季恭也很絕情,霍雲蘭整個治療過程,沒有回來看過一眼。
霍雲蘭也患上了重度抑鬱症,很難接受旁人的照顧,會心生抗拒。只想自己窩在一個房間,躲避所有人。唯獨只能接受沈單的照顧。
為此,在高三最重要的環節,沈單時常從學校奔赴到家裡。
大學四年,霍雲蘭的病情好轉得很慢。大一時,沈單都是從學校上完課,就急忙趕到醫院。到後期,才逐漸的沒那麼依靠沈單了,正常的護工也能近身。
沈單不放心霍雲蘭,也是經常性地去照顧霍雲蘭。
「他這孩子脾氣倔,從那以後討厭他爸討厭得跟個陌生人似的。」霍雲蘭說,「可是這是我和他爸的問題,不是他和他爸的問題。親緣關係哪有那麼容易說斷就斷的。」
「他說是討厭怨他爸。可是他和他爸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像。」霍雲蘭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溫柔起來,目光也柔和下來。
「有的時候血緣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孟亦粥安撫地說。
「是的。他和他爸像得很。幹事情很有毅力,咬下牙關來,都要堅持下去。他開那個公司也是,沒要他爸一分錢資金,自己找資金鍊,自己找人脈,一點點開起來。」
「和他爸一樣,死要面子活受罪。尤其在自己喜歡人的面前。他爸當年和我談戀愛的時候,自己沒錢,也要儘自己最大努力跑去打工,也要給我買我喜歡的。」
「我兒子也是。高中好像有個挺喜歡的女孩。喜歡得很。後來也沒有聽他提起過。估計也是不想讓女孩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希望以自己最完美的樣子,去喜歡一個人。」
「不想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吃一點苦。」
說到這兒,孟亦粥心中有點異樣的情緒,她壓下疑惑,「你兒子還挺好的。」
「是啊,他和他爸卻有一個很大的不一樣。喜歡一個人,就像是堅定了不放棄。」霍雲蘭的口氣有點無奈,「他以為他藏的很好,實際在我面前,不過是漏洞百出。」
「為什麼。」孟亦粥頓了下,下意識地低下眼睫來,掩蓋住眼下的情緒。
「他大學四年,身邊人都有催過他找個女朋友。他每次都是一個表情,直接拒絕。眼底卻又是藏不住的落寞。」霍雲蘭低聲說,「哪有人會如此不得意呢。」
「喜歡是藏不住的。」
「……」
孟亦粥忽然之間就不說話了。
春日的風吹起窗簾,吹開女孩的碎發。
孟亦粥抬起眼來,聲音很慢。
「您兒子是——沈單嗎?」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