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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好奇,抑著頭問敖峻:&ldo;就他?將來會做皇帝?&rdo;
他眼睛烏黑溜圓,這樣抑頭追問的模樣,卻也天真可愛,敖峻臉上神色便又緩和了一些,耐心道:&ldo;也未必是能做皇帝,但將來貴為王公候爵,總不會錯的。&rdo;
龍八想了一想,撇著嘴道:&ldo;他才是個校尉,連將軍都不是,也能做大官?……&rdo;
莊停雲在廚下尋到些獵戶家自製的山茶,澆了熱水泡了茶端來,見這兩人坐在床邊低聲說話,氣氛倒不似方才那般劍撥弩張,這時才放下心來,上前搭話,各自敘了姓名,再要探聽別的,這人口風卻緊,龍八在一旁也有些畏懼此人,一改平日多話好奇的模樣。
如此睡是睡不成了,莊停雲打起精神東扯西拉,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獵戶一家醒來,見一夜過去突兀地多出一人,大是驚詫。敖峻也不多解釋,出手便是一錠元寶,大方的酬謝了這戶人家,吃過草飯就帶著兩人上路,多了敖峻一人,出山自然容易得多。
龍八暗暗想好了主意,心想敖峻雖然口上說不妨事,可他手上到底沾了幾殺凡人性命在那裡,這時候回家去,就算沒有天刑,七哥和老爹那裡免不了一頓好打,再說這敖峻若是反悔了怎麼辦?因此一口咬定了他答應要送莊停雲平平安安回京,一隻龍說話自然不能不算數,京城是一定要去的。
敖峻也依他,
只是說看他兩人一傷殘一天真,不放心兩人上路,執意同行。
龍八不敢說什麼,而莊停雲自然也沒有意見,好在外面的局面並不想龍八說的那樣壞。老皇帝病得奄奄一息卻還有一口氣吊在人間,那位未來最有可能成為皇帝的世子,現在也還發揮不了他能夠用來挾天子令諸候的作用,地方上也只是小小摩擦,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到了前面一處小鎮,莊停雲還按照道旁的暗號,聯絡上了一名之前派出去打探訊息而倖免於難的下屬士兵,商議一番,也準備一道回京。
但龍八小心眼裡是不大樂意讓敖峻同行的。
敖峻天生一張英俊卻端正的臉,一貫又是肅然的神情,算上這一次,龍八總共也只見過他三次,說過的話有幾句更是四爪就能數得過來。雖然他幾次見到龍八是都顯得比較和氣,也沒怎麼追究龍八的過錯,但龍八就是有些怕他。
和怕敖敏的那種怕不一樣。
在龍八眼裡,敖敏就是個心眼壞愛欺負人的壞蛋,嘴尖舌利,拳頭揍在身上很疼。他怕敖敏多半是出於被揍的憤恨和報仇又不敵的鬱悶。
但怕敖峻又不同。敖峻對他的態度稱得上和緩。然而龍八總覺得不自在。敖峻和那個溫柔撫摸的記憶毫不相干,那麼從童年記憶裡留下來的,便是當日那個不苟言笑,寶相莊嚴的身影。鬥轉星移至如今,他依然有高山仰止之感,而且他比之當年還懂得什麼叫做自慚形穢,再加上自覺還有把柄拿捏在敖峻手裡,因此越發膽氣孱弱丟盔棄甲不堪一提了。
他感到一路上敖峻的目光常常落在自己身上,在這樣長久而又沉默的注視之下,龍八越發惴惴,手腳都不知道要往什麼地方放,連喘氣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這樣的滋味消受起來,當然不是什麼美事。龍八才從山裡走到村鎮這一路,就覺得全身的鱗片都要豎起來了,有些招架不住。想想走到京城這漫漫長路也足夠銷魂,只恐到了京城之後他還不走,因此不得不早做打算。
趁著敖敏去鎮上備置代步的馬匹車輿,他和莊停雲一道坐在道邊的茶水鋪裡等候的工夫。龍八琢磨琢磨,就拐彎抹角地同莊停雲商議起來。
&ldo;……等到了京城以後,要不我去你手下參軍吧?&rdo;這裡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