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啟明製造廠 我必須贏(第1/9 頁)
“輕輕!”
湯小光的驚呼扯疼了陳子輕的神經末梢,他被對方推倒在路邊草地上面。
一輛失控的腳踏車撞上他剛才站立的位置,直直地向前衝了一段,一頭栽進灌木叢裡,慘叫震耳欲聾。
陳子輕一動不動地躺在草地上,湯小光去找人理論:“這位同志,你是怎麼騎腳踏車的,長沒長眼睛?都不看路的嗎?啊?!”
明明是很生氣的話,聲音甜脆聽著沒什麼威懾力。
湯小光一通數落完,還是幫忙把人扶了起來:“下次騎車慢點。”
同志點頭哈腰地推著腳踏車走了。
湯小光用手在臉前扇扇風降火,他叉著腰返回:“輕輕,你怎麼還躺著,尾巴骨摔了?”
陳子輕的眼珠緩慢地轉向湯小光,聲音乾澀得猶如生了鏽的鏈條:“我一點都想不起來長得是……什麼樣子。”
湯小光:“啊?”
“哦哦哦,你說那個我叫魂的時候一直跟在我後面的同志啊。”他託了託掛在背上的沉甸甸大包,“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咯。”
絲毫沒有陷在這個小插曲裡面,已經把自己剝離出來了。
陳子輕就不一樣了,他深深陷進去,全身力氣都跟被抽光了似的,一陣陣發軟。
湯小光岔開腿,手撐著膝蓋半蹲著瞅他:“輕輕啊,你看著好全了,實際上有後遺症,這就是後遺症發作了,很明顯的事。”
陳子輕愣了愣:“是這樣嗎?”
湯小光被他問得有點懵:“不然還能是什麼原因。”
陳子輕捂住臉,手跟臉都是汗津津的,他艱難地說:“可我為什麼別的事都記得,就只忘了那個同志的樣貌?”
湯小光維持著這個姿勢沉思片刻,無果。
於是放棄。
湯小光樂觀得很:“哎呀,輕輕,不要有這些那些的困擾,人活一世,解不開的結老多了,跳過去就好啦。我跟你說,咱們一定得跳,學不會就學,反正不能光靠走。”
陳子輕呢喃:“到底是文化人。”
湯小光:“……”
怎麼又崇拜上我了,三回了吧?幹嘛啊!再這麼下去,我不得成他偶像?
崇拜等於欣賞等於愛慕。
可惜這個向寧長了把兒,不是女孩子。
湯小光把上唇跟下唇往裡收著貼在一起,發出一個響亮的“叭”聲,接著又發出兩個“叭”聲。
我在想什麼,是女孩子也不能隨便就好上吧。
一段感情那是要講靈魂契合度的。
湯小光揮走腦子裡的彩色雪花點,天真無邪地露齒一笑:“輕輕,我拉你起來?”
陳子輕沒說要,也沒說要,他的思維還是繃裂的,沒有修復好。
湯小光就理解成是願意,他去拉陳子輕,沒拉動,站不穩地撲到了他懷裡。
連帶著自己揹著的那一大包吃的。
陳子輕被壓得心口窒息眼前冒白光,好像看到院長她老人家從現實世界的天堂跑來任務世界接他了。
“輕輕?輕輕你還好吧?”湯小光看他臉色煞白,脖子上的青色血管鼓了起來。
陳子輕的餘光裡進來個挺拔身影,他向那個方向伸出一隻手,無聲地嘶喊:“救命。”
左後方有根電線杆,歪歪斜斜地插在地上,幾根線交叉著穿過電線杆頂,線上纏了許多枝條樹葉,綠油油的隨風輕輕擺動。宗懷棠就站在被綠意纏得最緊密得那根線前,手上拿著個白皮記事本,儀表堂堂。
不邁腿十分高大英俊。
邁腿暴露殘缺,就多了一種遺憾。
“你們在草地上耍什麼?”他事不關己,閒閒地問。
“沒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