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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心酸,眸色漸漸溫潤纏綿,長指輕釦馬韁,另一手抬起她上半身,用自己微溫的臉頰去暖和冰冷的容顏。
“初一,你到現在還想著他,還想著責任,為什麼要過得這麼苦?”他的臉反覆摩挲,眸光變得幽暗深遠,“你在我懷裡,我就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只要這樣抱著你就好。”
孤獨凱旋緊緊抱住懷中之人,那麼緊那麼用力,馬匹的顛簸都不能分開他們一絲縫隙。他默默地傷心極久,眼前的暮色不知為何變得模糊起來:“是不是我的退讓,讓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在一起?我真是駑鈍啊,現在才知道伸出手!我每次回想起你剛到青龍鎮的樣子,心裡像刀子剮一樣地難受!為了多接近你,多沾上你的氣息,我一直穿著青袍,只想著當日的你就是這樣打扮,靜靜地站在我面前……”
他和她恍如一體,輕輕地在馬背上搖晃,風中落葉一般地顫抖,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發現自己語聲暗啞,溼濡的淚流滿了臉頰,溶溶淚水源源不斷,帶著溫燙的酸癢。
胸前之人無所憂慮,無所察覺,近在咫尺的真實。心底似乎越發疼痛起來,他低下唇,顫抖著去尋那解除痛苦的良方,悶聲而泣:“初一,你還記得我的易容術嗎?只要是藥王弟子,都會識得本門特殊的標記……所以,你想的那個人,實際上已經來了,但是我就是這麼可鄙,不會再把你送到他身邊。
”
6。東華·無憂
鉛雲變幻猶如催風入關,暗沉天幕急掠千軍萬馬之景,雲塊瞬間來了又去,儼然拼湊出戰場上的悲歡離合。
秋葉依劍一襲白衣盡染,飛躍層林,流風回影哲哲有聲。反向行了一陣後,飄落如羽穩穩觸地,環視四周,抿唇呼嘯一聲。
他在等趙應承的侍衛。如同往日一樣,他並未向趙應承隱瞞計劃,為了不露出任何馬腳,他甚至還捨棄了讓暗夜跟隨。
秋葉依劍盯著前方的空氣,長身筆直林立,汙穢的衫子在昏暗林木間沾溼水氣,大片大片盛開氤氳紅花。過了一會,底下山道上傳來達達馬蹄聲。
白馬衝破晝夜交替的熹輝,矯健似游龍,兩蹄篤篤一敲,穩當停駐,馬背之人翻身落馬,動作乾淨利落,匍匐於草葉間行了伏禮:“雪公子有何吩咐?”
“將柴進才帶回行轅,自有人替他醫治。”秋葉依劍冷漠說完,及地的袍角掠過伏拜人手畔,窸窸窣窣劃出一陣曉晨寒意。
跪拜者本是趙應承影衛中一人,見白衣公子轉身欲行,豁命地跪行過去:“公子,公子,世子傳回八百里加急快報,催行公子趕至燕雲,公子是否即刻啟程?”
秋葉依劍遽爾回身,雲袖微張,修韌手指在空中側削垂下,一股冷冷的殺氣已無張無形凝集而起。“沒有人能勉強我。”他冷冷說道。伏拜者見著草葉的簇動,張皇應道:“公子息怒!並非是小人觸犯公子,而是世子連下三道諭令,一定要請動公子……”
秋葉依劍注視一眼天色,雙手漠然揹負:“你倒是忠心,拼了命也要為自家主子說話。”
衛士更加惶恐,低頭頓首:“不敢。”
秋葉依劍冷冷一笑,復又轉身,卻是朝著青龍鎮來路方向,那衛士偷偷抬頭,察覺他的意圖後,急聲說道:“公子可是要去青龍鎮麼?世子妃已經不在那裡了。”
面前疾風勁起,昏白衣衫一晃來到他眼前,提起他衣襟冷冷一喝:“說!誰帶走了冷雙成?”
衛士看著秋葉依劍冷漠的臉,怔忡一下馬上應變,利索說道:“青龍鎮孤獨公子帶走了她,據說是趕往七星山莊。公子先前吩咐我們守在暗處,孤獨公子又無惡意,所以我們並未插手。”
秋葉依劍緊抿雙唇,右掌蓄力揚起,面前之人瑟然一抖,驚呼“雪公子,你……”,他猛然清醒,悄然撤了掌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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