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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地注視半晌,心痛得忘記了呼吸,只會緊緊將她摟在胸口,無意識地喃喃低語,一遍又一遍貼近她的臉頰,輕輕地搖晃著,搖晃著:“為什麼每次離開我,你都會落得不成人形?而且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讓我害怕?”
沒有人告訴他,命運就像看不見的手,緊緊掐住了亂世中的人們。
“殺死林青鸞,不能讓他再次威脅到冷雙成,要永絕後患。”
時機已到,只求一擊必中。
心底的憤怒如同一道凌厲的鞭子,直接指向了這個罪魁禍首。那叢大火嘶嘶直上咽喉,眸子裡也溫熱起來,他不顧身體還未恢復、胸口還在疼痛,不顧此刻應當動身趕往北州,風雪一般地刮向了室外。
他並非忘記荒玉梳雪也摻雜了此事,只是他喜歡一件一件地清算:林青鸞刺殺冷雙成一劍,荒玉曾罵過冷雙成兩句“賤人”,他都清楚地記得,而且牢牢地記得。
銀光不負所托,帶回了冷雙成,並且在與孤獨凱旋對話時,透露了所有無方戰役的經過,還說到:“我家夫人一直嘆息柴大老闆的聰慧與靈巧,看來她是想起了神手吳有。”
他當時就靜寂地站在黑暗裡,看著銀光帶冷雙成上了暗樓,聽到孤獨凱旋吩咐銀光去西側佈防,且戰且退,馬上明白了孤獨的用意:用所有火力吸引東瀛人進攻,誘使他們一路朝上,估計是進入一個埋伏圈。
他隱隱覺得和冷雙成有關,但是已經答應過她,他又相信她的能力,所以他不會橫加干預,只會暗中助孤獨凱旋一臂之力,從而促使她的計劃也完成。
於是他從暗處走出,以雪公子身份,隱蔽地成全她和自己的計劃。
銀光和孤獨凱旋都沒識破他的身份,看來他裝扮得很成功。他的胸腔有些疼痛,導致發音變得低沉,這點又是化身為喻雪最好的掩飾。
安頓好冷雙成,他去找林青鸞,順便帶回她口中的柴大老闆。
暮色昏暗得駭人,一路衣襟鼓盪飛躍,留下響震的餘音。
希望時間還來得及,他暗暗心道,讓他探望冷雙成後,再動身趕往燕雲,穩定好一切變局,最後帶著她回家。
江湖中使劍的高手有很多,有的劍是美劍,飄渺劍影如同天虛鳴籟、梨雲梅雪,是一種凡人難以想象的美。但是喻雪的劍不是如此。
他的劍招很簡單,簡單而實用,一招一招劈下來,就像一斧劈裂華山,無花哨繁複的動作,利落乾淨。
秋葉依劍緊持“尚缺”,手中握著潭月般的虛無輕鬆,冷氣由下而上滲入了他的指尖。
這把劍和蝕陽不同,很不稱手,但他不能露出絲毫破綻,只要能殺人就行。
尚缺一動,猶如冰峰雪柱,凝結了周遭清冷的空氣,秋葉依劍蓄起八成力道,一劍一劍凜冽劈下。團團白光登時爆散,劍氣飛揚,夾板似的兩側黑衣人如蟻穴潰巢,紛紛倒向路旁。
老金眼尖,見前方陣型久滯不動,提氣朝林木間躍去,嗖嗖幾下落在山麓側首,呼嘯著指揮眾人。
灰褐與銀白夾雜,就像捲起泥土的浪頭,緩緩朝道路深處退去。那潮水退得久了,間或響震夜色,銀白箭雨一陣陣地自黑暗中飛出,不斷釘殺黑潮武士。
秋葉依劍酣戰一刻,察覺到銀光應是退得差不多了,突然劍底生寒,游龍般地刺向前方,尚缺一線細窄光芒,仿似薄霧飄散。
竟是一改狠絕利落,使出了光影重重的劍招“如影隨形”。劍氣凝成一柱旋風,吞雲吐霧直衝而去,既是如影隨形,取的便是雪峰倒映鏡湖的劍意,無風、蒼寂、朦朧而又清晰。
老金奔躲箭矢,無法照應混亂中的藥人。
劍尖銳刺空氣,嘩的一下映出一道凜凜寒光,準確無誤擊向柴進才前胸。劍身穿透而過,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