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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留不住他。
他閉了閉眼,笑意倉皇。
既然留不住,又何須再見面?徒惹傷感罷了!
他正要開口拒絕,連城璧卻連拒絕的權利都不留給——
連城璧說:“來年十月初八,靜候佳客。”
連城璧只說了這麼一句,便隨著徐青藤,頭也不回得走了。
徐青藤恍若未聞。
比起柳色青,他明顯要更成熟一些。他的成熟在於他長年身處官場,早已明白了什麼話該聽,什麼話不該聽。
只是他在上馬時,依然忍耐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藍衣青年依然自飲自酌,沒有被他們的離去影響一分一毫。
徐青藤是個自信的人。但他自信,卻並不自負。
能讓無瑕公子開口邀請的人,會是外表那般平平無奇,甚至桀驁無禮麼?
——若他真如自己所說的平凡無奇,怎會這般冷淡想要拒絕無瑕公子的邀請?若他不是,他又是什麼人?
徐青藤思索瞬間,所有想到的人皆一一排除。而後,便唯一剩下最近江湖盛傳的那個人。
蕭十一郎!
能被江湖盛傳之人,當然都是極有本事的。譬如關東趙無極,俠義無雙。
然世上之事,總有兩極分化。有善,自然有惡。
極惡之人,譬如蕭十一郎。
他出道時間不到十年。然而短短十年,他的罪行已罄竹難書。
傳言裡蕭十一郎武功高不可測,長相卻是凶神惡煞,只消一眼叫人驚嚇到便終生難忘。
那青年自然不難看,更是有著一種他們所沒有的年輕英氣。可對於見慣美人的徐青藤而言,青年的長相,平凡到幾乎讓他轉頭便忘了。
思緒幾轉,一行人已揚鞭飛馳而去。
任徐青藤眼力再好,也再見不到那個有一些怪異的青年。
他只能見到,那一根殘破的客棧旗幟,以著愈發渺小的趨勢,瑟瑟發抖般搖曳在寒風虛空裡。
終究不見。
十一月的天太陰沉,風太冷了。
就連蕭十一郎都覺得,天太冷了!
但也許不是。
長年與寂寞為伍的人,其實比一般人更渴望溫暖。當他適應了身邊有人,而那人又忽然走了,那一個人的滋味便會異常難受。
連城璧已經走了。
他尚未陪他喝完那兩壇酒,便提前走了。
蕭十一郎默然凝視著他對面的那一隻陶碗,碗裡還殘留著些許的酒水。酒色純淨通透,酒香濃郁醉人。
——好酒!
他閉上眼,灌下一口。閉眸間,彷彿還能瞧見那人坐在他的對面,以著修長好看的手指。細細摩挲碗壁。
蕭十一郎豁然睜開眼。
眼前空無一人。
他苦笑起來,乾脆拋了瓷碗,捧著酒罈踉蹌離去。
銅椰島之事在連城璧上踏入無垢山莊後,以著詭異的沉默而落幕。
它於十日之前事發,起因不詳。然海南派徹底發怒,傾盡九大高手甚至付出八人性命,終於覆滅了銅椰島。
此事無任何贏家——銅椰島已覆,海南派凋殘,唯剩海靈子一人困獸猶鬥。
不過此戰之後海靈子名聲鵲起,與趙無極等人,並立一流高手之位席。
連城璧歸去無垢山莊後,只留徐青藤住了兩日,徐青藤便告辭前往大明沈家。
之前沈璧君生辰宴會他沒有去,如今便恰好藉著沈老太君委託名頭,前往拜訪。
沈家早已岌岌可危,卻並非所有人都能看清。概因當年沈浪縱橫江湖數十年,締造事蹟太過傳說神話,是以此後沈家甚至積威百年,世人皆以為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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