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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適翹著一條腿,&ldo;嘖嘖,兼職都兼到直升飛機上了,牛逼啊你,還真看不出來。&rdo;
鍾屏又歪頭瞥了他一眼,很快轉回去。
這人剛從生死線上被救下來,被發現的時候躺在一個洞底,高處望去奄奄一息,破爛不堪。擔架無法將他從洞底運送上來,救護車也只能遠遠地停在進山的土路口,所以救援指揮部只能安排索降直升機救援。
她在空中索降時,真擔心他是一個死人。
結果不但活著,過了幾個小時,講話又恢復成了&ldo;牛逼哄哄&rdo;的調調。
鍾屏眼神一瞥,不著痕跡,但陸適仍舊注意到了。
有點打量和奇怪的意味。
陸適繃緊臉,也瞥了她一下,沒看出什麼,倒見到她眼底的青黑。光線太暗,看得並不真切,她的頭髮垂落下來,手指一挽,露出一隻耳朵,上面有個耳洞,沒戴東西。
橙色和綠色的燈光穿透高高聳立的大樹,雨絲在映照下像密佈的琴絃,樹葉彈在其間。
住院大樓的臺階上,樹影旁,老壇酸菜牛肉麵和紅燒牛肉麵,香味蔓延的格外悠遠。
第二天還在下雨,陸適終於睡了一個好覺。身體仍然不適,精神卻好了許多。
高南說:&ldo;我現在下樓辦出院手續?&rdo;
&ldo;去吧。&rdo;陸適喝完一杯溫水,下床穿鞋,伸懶腰,肌肉疼得他齜牙咧嘴。
突然想起救命恩人,他要回去,是不是該捎上救命恩人一程?做人要對得起天地良心,知恩圖報。陸適放下胳膊,走出病房,左右張望,朝著開啟水那頭走去。
長長的一條走廊,不知道有多少間病房,陸適走到一間病房門口,就在外面張望,八人間大老爺們,六人間女士,八人間男女混合,四人間男士,亂七八糟。
陸適一間一間找過去,最後停在四人間病房門口。裡面一張床上躺著一個正在抽菸的……大氣、壯實的長髮女人,另一張床上蓋著一件黃色制服。他敲了敲門,&ldo;鍾屏在不在?&rdo;
裡面的女人望向他:&ldo;鍾屏?她一大早就走了。&rdo;
陸適可惜地&ldo;嘖&rdo;了聲,站了兩秒,一聲不響地轉身回去,走了幾步,又退回來,問:&ldo;你們這個sr……是什麼?&rdo;
&ldo;嗯?&rdo;
裡面的女人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會兒,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才笑著說:&ldo;sr呀,一個民間救援組織‐‐&rdo;
&ldo;sunrise rescue,日出救援隊。&rdo;
第8章 不速之客
鍾屏在早晨四點多起床。
天未亮,醫院裡路燈還開著,她把窗戶開啟一條fèng,想透透氣,結果冷風猛往病房裡灌,臉上還刮到了雨絲。
她又將窗戶關上,輕手輕腳地刷完牙洗完臉,給邁邁留下一張紙條,背上包就走了。
走廊自然空無一人,連電燈都沒開全,護士臺的白衣天使精神不濟,雙眼迷離,鍾屏請她留意一下病房,護士打起精神點點頭。
走出縣醫院,鍾屏上了提前叫好的計程車。路上冷冷清清,環衛工人冒著雨在橙色的燈光下掃地,司機開啟收音機,問:&ldo;小姑娘是出院還是陪夜啊?這麼早就出來。&rdo;
鍾屏說:&ldo;陪夜。&rdo;
&ldo;家裡人生病了啊?&rdo;
鍾屏應付著:&ldo;是朋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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