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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是,被嫌棄了?
顧九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麼,只是那下意識的反應她也控制不住,現在也懶得補救,十分沒誠意的將手伸了出來,隨意的尋了個藉口:「世子爺見諒,我才吃了點心沒洗手,怕髒了您的手。」
她的手白皙細嫩,上面沾染了些許點心碎屑,艷色的桃花酥更襯的那雙手白的晃眼。
秦崢偏過頭去,壓下心中的彆扭,蹙眉道:「床歸你,我去睡榻。」
原來他拉自己是這個意思,顧九還要說什麼,卻見他猜出自己意圖似的,又加了一句:「讓你睡榻,非君子所為。」
話音未落,人已經繞過屏風去了貴妃榻旁。
山水畫面的屏風薄而透光,影影綽綽可見男人合衣躺下。
顧九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又無聲的嗤了一聲。
君子?
若他秦崢是君子,天下怕是就沒有惡人了。
不過貴妃榻哪有床舒服,秦崢自己樂意去睡,她又攔個什麼勁兒?
畢竟,人家都不介意,她介意個鬼。
做鬼三年,重新回到肉體凡胎,顧九難得得了一夜好眠。
晨起的時候秦崢已然不在房中,貴妃榻上被收拾妥帖,任誰也看不出昨夜二人分榻而眠。
顧九坐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確認了自己重生的事實,起床梳妝打扮。
待得顧九收拾妥當,秦崢也正好練劍回來,不期然看到鏡中那張眉眼如畫的臉,眸光頓了頓,才道:「走吧。」
顧九應聲,起身隨著他去了榮春堂。
明國公府人口眾多,府上廊廡深深,既大且闊,顧九走的慢,秦崢便也跟著放慢了腳步。
顧九跟在他身後,隨著他穿花拂柳的走著,一面看白朮給自己使眼色:「姑爺這是在心疼您呢。」
白朮的聲音近乎氣聲,顧九聽了卻忍不住心中腹誹。
他慣是會做面上功夫的。
前世他們成婚五年,他雖話少漠然,可日常無聲處卻是妥帖的。
他不狎妓、不納妾、除了不愛她,簡直是個完美的丈夫。
那時候她傻,總以為不愛她沒關係,只要她在這個位置上,終有一天可以暖熱他的心。
她整整暖了五年,便是一顆石頭也得被暖熱了。
可到了死後她才意識到,他不是石頭,而是萬年寒潭。
她暖不熱他,只能淹死自己。
念及往事,顧九吸了吸鼻子,腳步也跟著慢了幾分。
卻聽得秦崢的聲音響起:「少說話,無需怕。」
他不知何時已然站住腳步,正回頭看著她。
顧九回神,詫異的抬頭,卻見對方神情淡淡,但那模樣卻決計不是使壞。
他這是在安慰自己?
只可惜不等顧九看清楚他的情緒,就見秦崢抬腳走進了院子。
榮春堂已經到了。
院門開著,內中說笑聲透出來,顧九聽著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深吸一口氣,也隨著走了進去。
正中那個生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便是秦老夫人。
上首的兩個,一臉病容的是明國公夫人、秦崢的親娘;她旁邊坐的則是二房夫人,秦崢的二嬸;至於右側那個滿眼諂媚笑意的,則是秦崢的三嬸,只是不同於左邊兩位,她的夫君是庶出,在府上不得寵。
至於他們身後或站或坐的,便是女兒媳婦以及小輩兒孩子了。
滿屋子大大小小的目光看過來時,顧九忍不住掐住了掌心,深吸一口氣,隨著秦崢一同給老太太行禮:「給祖母請安。」
前世,她的記憶實在算不得美好。
而今生,那些探究、好奇、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