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第1/2 頁)
裴烈淡淡地說:「不必了。我和小魚還有其他事。」
「是是,會長和小魚新婚燕爾,應該的應該的。」姜布才像是明白什麼,喜滋滋看了姜漁一眼,「那我就不耽誤會長的時間了。」
他又不捨地想拉姜漁的手,被姜漁躲開。
姜漁在心裡冷笑,姜布才這副賣兒子的嘴臉,真讓他想吐。這個所謂的家,他一秒鐘也不想呆。
抬腳剛要走,他看到靠在牆邊的小平,頭低著,肩膀不停顫抖。
似是察覺到姜漁的視線,小平抬起頭,一側臉頰上赫然一個清晰的掌印,半邊臉都腫了。
姜漁立刻停下腳步。
「你捱打了?」他問,「誰打的?」
小平瑟縮了一下:「小少爺,是我不小心……摔的……」
摔能摔出個巴掌印……
姜漁攥緊了拳頭。
姜布才不知道剛才姜丞那一番作威作福,見裴烈也面色不悅地看向小平,連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管家呢?在我姜家竟然發生打人這種事?」
管家畏畏縮縮,不敢說話。
打人的那個傭人更是嚇得抖如篩糠。
姜丞見掩飾不住,訕笑著說:「爸,剛才這個小傭人打破了一個杯子,我怕吵著您和小魚休息,才……」
小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幾乎是哽咽著,連聲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是我自己不小心……」
姜布才瞪了姜丞一眼,也不好說什麼。
姜漁閉了閉眼,拳頭攥得更緊了。半晌後,又洩力一般的鬆開。
他把小平扶起來,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輕聲說了句「自己拿冰敷一下」。
轉身要走的時候,身後有人拉住了他。
姜漁回頭,對上了裴烈的眼睛。
裴烈迅速鬆開手,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看著他。幾秒後,移開了目光。
詭異的,姜漁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怔愣半晌,輕輕搖了搖頭,苦澀地說:「走吧。」
—
姜漁的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石,異常沉重。上車後,他一路咬緊牙關,直到車子駛出姜家那片區域,才稍稍緩過來。
一側頭,再次對上了裴烈的目光。
姜漁勉強擠出一個笑:「謝謝。」
今天要不是裴烈,他還不知道要被姜布才關多久。
裴烈的唇線緊緊抿著,視線下移,停在了姜漁青紫的膝蓋上。
姜漁不自覺地動了下腿,想把短褲往下拉,遮住膝蓋上的傷,彷彿這樣就能當屈辱下跪的那一幕沒有發生。
但怎麼可能遮得住?
自欺欺人罷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對裴烈說:「你看見了吧?我在姜家,真的一點容身之地也沒有。」
裴烈保持一貫的沉默,面容冷峻地像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
他當然知道。不僅如此,姜漁在醫院被人換藥的事,秦遠也查到了。至於姜漁到底是不是吞安眠藥割腕自殺,裴烈心裡也一直存疑。
這就是為什麼在看到姜漁被姜丞帶走後,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跟了上去。
姜漁對他有大用處,絕對不能出事。
車內的沉悶氣氛讓姜漁很不舒服。他扯著t恤領口扇風,緩解心裡的煩躁,想到了什麼,又對裴烈說:「謝謝。」
同樣的兩個字,這一次,裴烈的一側眉梢微不可見地挑了一下。
姜漁舔了舔發乾的嘴唇,一上午沒喝水,聲音也有些發澀:「我明白你的意思。」
裴烈在一眾人面前突然拉住他,他從裴烈的眼神裡,讀到了這樣一句話:
有我在,你可以想怎麼來就怎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