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8章 渡己(五)(第1/2 頁)
謝枕玉原以為會很難開口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看著容錦那張神似故人的臉,不由自主地便說出來了。
“……啊?”容錦愣了一下,臉上迅速閃過幾絲內疚和後悔,“抱歉抱歉!都怪我多嘴,大師你千萬別往心裡去。”
她怎麼就管不住這張嘴呢,這下可好,戳到人家的傷心處了。
“無妨,都已經過去十六年了,我早已放下執念。”
謝枕玉淡淡笑了笑,神情又恢復成了看不出多餘情緒的平靜。
儘管對他的故事感到無比好奇,容錦自覺失言,接下來的一路上也很識趣地沒有再追問,只找了其他話題閒聊。
容錦長這麼大,還不曾離開過大周,對外面的天地很是好奇,偏遇上個走遍過天南地北的謝枕玉,東一句西一句問得停不下來。
謝枕玉從來不是話多的人,哪怕他這些年來變化很大,這一點也不曾改變。
容錦明顯是個話嘮,思維跳躍性也很強,總是突然蹦出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而謝枕玉的耐心卻好得出乎意料,連他自己也沒想到。
或許是對曾經抱有遺憾吧,當年那個姑娘熱烈而執著地跟隨在身側時,他總是冷淡待之,而今時日不同,心境便也不同。
有時不等容錦開口問,他也會主動與她講些鮮少有人聽聞的趣事。
兩人談笑風生,一時到有幾分忘年交的意思,倒是苦了被冷落的白澤,抱著雙臂坐在旁邊,一張俊臉拉得比驢還長。
渝州本身在苗疆與大周的交界處,緊挨著襄州城,一行人轉道赴京城,不過半日便入了襄州境內。
容錦想也不用想,便知道家裡肯定找她已經找瘋了。
她不敢耽擱,第一時間去鎮南侯府上,託對方帶個平安信給京城。
鎮南候便是封陽了,當年周唐之戰中,他與衛纓夫婦妙計擒拿淮湘王立下大功,而後的十餘年又一直堅守襄陽,為周唐的融合與苗疆邊界穩定付出諸多辛勞。
兩年前,封陽由鎮南將軍正式授封為鎮南候,原本已經可以和衛纓一同回到京城定居,與親人長聚。
不過二人認為時局還不夠穩定,又主動在襄州留守了三年。
封陽也是佩服這位小祖宗的大膽,“我這便書信一封,以金雕送往京城,你們暫且在府內歇下吧,明日一早派人駕御車送你們入官道走。”
容錦起身連連答謝,不好意思地道:“多謝侯爺,給貴府添麻煩了。”
那送信的金雕是二姥姥留情親手所訓的奇禽,能像信鴿一樣傳信,甚至是送輕便的包裹,速度卻比信鴿要快得多。
這樣的金雕在各州主城的官府內都有一隻,是吃公家飯、有編制鐵飯碗的大鳥,只會用於傳送緊急重要的訊息。
估摸一天一夜過去,京城那邊就能得信兒了。
衛纓安置好容錦一行人後,不由得好笑,與丈夫私語道:“容丫頭生得如此乖巧,誰成想這般跳脫,倒是承了她母親的性子。”
“聽說容錦這次跑出來是為了逃婚?”封陽有些不解,“鎮國公夫婦想把她許給誰,這孩子今年才十五歲吧,成親未免也太早了。”
這些年來,大周女子成婚的年紀越來越晚,二十歲是比較常見的。
衛纓解釋道:“自然是憶楚了,不過這門婚事是北秦和東楚那邊催得緊,你也知道,這麼多年來秦帝的後宮根本不進新人,他膝下的子嗣也非適婚年齡,東楚一直想聯姻卻沒有合適的人選。”
封陽聞言頓時瞭然,“所以他們就想到了容錦和蕭憶楚。”
這兩個孩子,一個母親是北秦的蘭陵公主,一個母親是東楚的嫡九公主,又都是大周血脈,倘若結親的確意義非凡。
衛纓繼續道:“前兩年我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