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3 頁)

點滴，來維持自己的生命。

她似乎已經忘記了吞嚥，也忘記了呼吸……

那是她看到媽媽的最後一次，那一次，父親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

那一天，爸爸也來了小樓。

其實那時的小樓已經不再像個家了，而是像放滿了各種急救器材的醫院。

那一天，他記得父親和爸爸都很緊張的在媽媽的床邊忙碌著，最後爸爸摘下了手套，眼神哀傷的對爸爸搖了搖頭，輕聲的說了句：“你去陪陪她吧……”

爸爸摟著他的肩膀，站在門口。

他們只能看見父親坐在那，背對著他們的背影。床上的媽媽依然帶著呼吸器，好像睡著了般，閉著眼睛。

父親緩緩地握住母親已經瘦骨嶙峋的手，另一隻手慢慢的拍著……

“惠靈，又要入夏了……你還記得那年我們去看荷花嗎？……我多想再和你去看一次……”

“你還是要丟下我了，是不是？……”

父親低喃著，之間劃過母親的肌膚，似留念，似不捨……

“惠靈，那邊會不會太寂寞，你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父親的聲音已經語不成調，伴隨著聲聲抽泣……

“惠靈，我愛你……”

“這一生，我來的太晚……這一次，你不要走的太快，記得等我……”

……

最終媽媽還是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甚至沒有再睜開她的眼睛，但是她相信，在最後的那一刻，媽媽應該聽見了父親的話。

她也相信媽媽在生命走到盡頭的那一刻，記起了所有的人。

因為那時她看見了有一滴淚水，靜靜地從媽媽的眼角滑落，隱入髮際……

母親的下葬的那一天，天空下著濛濛細雨。

爸爸對著父親低低的說了句：“明日我就回美國了，每年我會回來看青青。”

父親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就這樣，他們又送走了爸爸。

後來的每一年母親的忌日，爸爸都會回來，陪他們住上一段時間。可是總是他一個人回來。

很多年後，父親也離開了她。

他走的那樣安詳……

她知道父親是太想母親了，所以去找她了……

最後爸爸將她接去美國留學，那時她才知道，爸爸竟一直一個人生活在這陌生的國度……

後來聽說在那個房子裡，他曾經和媽媽在這裡一起住過……一起生活過

那是爸爸最快樂，最幸福的一段日子……那裡有他最美好，最珍貴的回憶……

有時候青青不禁想――

愛情究竟是什麼？

……是幸福？

……是守候？

……還是寂寞？！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