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第1/2 頁)
「啊?看什麼啊?」
紀墨還有點兒不明白,但看三姐走了,三姐夫從他點頭笑笑,被一眾小孩子圍著,也沒多說話的空檔,紀墨這邊兒也有小孩子過來了,他忙護著兜裡的糖,亮著小肚皮跑回去了。
李大爺日常無事的時候不是去山裡頭看看有沒有野物能捉,就是在家裡閒坐,或乾脆就去睡覺。
以前還會因為撿柴火浪費不少時間,自有了紀墨,旁的不說,清掃院子撿柴火都成了他的活,一個人的時間不夠分,兩個人的時間就有了富裕,彼此都能輕鬆很多。
紀墨跑回來的時候,李大爺正在院子裡坐著,他坐著的那個躺椅還是紀墨提供的建議,當然了,具體的畫圖什麼的,作為靈魂畫手的紀墨完全沒弄出精髓來,跟李大爺解說了半天,還是李大爺又去找了木匠弄出來的,打磨光滑再鋪個墊子,往上一靠,真是神仙日子。
「師父,吃糖!」
衣裳兜亮開,紀墨傻了眼,紙包的糖塊兒沒剩幾個了,再一看,衣裳側面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摸出一個小洞來,平時也不起眼,剛好在縫線那裡,當做兜子用,就是漏了洞的船。
「啊,本來很多的… …」紀墨鬱悶得都想給自己兩下,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麼做事情這麼沒腦子,他就說麼,怎麼還有小孩兒跟在自己身後跑,感情不是要搶糖,而是在撿糖。
李大爺嗤了一聲,這孩子,顧頭不顧腚的,白了他一眼,捏起一塊兒糖來扒開外頭的紙就扔到了嘴裡,如同扔花生米似的,透著熟練,嫌糖塊兒小,又連著扒了兩塊兒,一併扔到嘴裡。
紀墨眼巴巴看著,他以前對甜食真的一般般,但在這古代小村子生活六年,還真是少見糖吃,缺得饞。
兜裡總共也就八顆糖,李大爺一口氣吃了小半,紀墨看了看剩下的五顆,三兩下一劃拉:「師父,我再給你留三顆,明天吃,免得壞牙。」
李大爺地地道道就是個村人,早上洗臉漱口就是好習慣了,其他的,不要指望他能堅持一天刷牙兩次什麼的,平時又是愛吃些重口味的東西,年齡大了,牙齒上的毛病也先出來了,前一陣兒還鬧牙疼來著。
聽到紀墨這話,李大爺頓時覺得嘴裡的糖塊兒都不甜了,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啊,那種感覺,又被回憶起來了。
「去去去,就知道敗老子的興。」
揮手趕蒼蠅一樣趕紀墨,李大爺露出了一個牙疼的表情來,嘬著牙花子一樣嘬著嘴裡的糖。
紀墨拿著剩下的糖,跑開了兩步又轉身說:「對了,我三姐說他們一會兒過來,不知道什麼事兒,是又要做紙人了嗎?」
「做你個頭啊!」李大爺都不知道該是好氣還是好笑了,這孩子,對做紙人哪兒來那麼大的癮頭,天天就想著做,人家剛結婚的小媳婦,能來認個親就不錯了,做什麼紙人,非要咒人家是不是?
李大爺含著糖,吐字不清地說:「敢把這話在你三姐面前說,看她不打死你。」
紀墨聽清了,他往嘴裡也塞了一塊兒糖,嘿嘿兩聲:「她才不敢吶,我師父護著我吶。」
這話實在是搔到了李大爺的癢處,他對紀墨好為什麼,還不就是為了以後能夠有個摔盆的孝子麼,對方信任他,依賴他,以後才能孝順他,好生為他養老。
咧嘴笑了笑,又罵了一句「倒是沒蠢到家」什麼的,搖著躺椅,頗為自得地哼著荒腔走板的調子。
「我才不蠢吶。」
紀墨不服氣地嘀咕了一句,去找地方放好了糖,還沒回身,就聽到了院子裡頭傳來的招呼聲。
「李大爺啊,我是楊峰,以後也是咱們村的女婿了,你看看,這又成了一家人… …」
寒暄客套的話說著,三姐走到廚房來,碰到紀墨就用指頭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