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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開啟長木盒,雲疏和沈辰耀看到裡面全是捲軸。
太上皇一一展開給他們看,兩人透過一幅幅畫看到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有她十六七歲,舉著鯉魚花燈穿行在鬧市的純真爛漫,有她二三十歲,在御花園採百花戲蝴蝶的肆意年華,有她四五十歲,端坐在皇后高位,受萬民跪拜的母儀天下之範。
如太上皇所言,她當真是世間不可多得的美人。
太上皇說:「這些全是我給她畫的,畫得挺像的,我一看到它們就想起她來了。
所以這三年我一直不敢看,怕忍不住去找她,現在我再也不怕了,皇兒是位好皇帝,我對得起列祖列宗,可以安心地去見她。」
說著,太上皇的眼淚順著眼角滾落,雲疏心裡酸得難受:「老爺子,您別這樣說。」
她想去把那些捲軸收起來,不要讓太上皇再看到。
太上皇阻止:「你們出去吧,我想和她單獨相處。」
雲疏和沈辰耀作為旁觀者只能點頭。
兩人回到院子,能聽到太上皇一直在小聲地說話,有講到他和已故太后的初相識。
雲疏聽見幾個字眼,好像是說少時的太上皇對已故太后一見鍾情,但第一次體會那種感情,不免害羞,又有封建禮數的束縛,他只能遠遠地看,要不是他那個朋友撮合,讓他大膽追求,怕是就要錯過了。
雲疏長長地撥出口氣,輕聲感嘆:「沒想到這次來這裡會是這樣的。」
「世事難料。」沈辰耀嘆完,視線轉到了主屋門口。
雲疏跟著望過去,那盆被太上皇精心照料的鈴蘭依然鮮活,但只存在於綠葉。
她上次見到的含苞欲放的花株,經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開敗,花朵凋零,花枝彎垂到土裡,靜等化作春泥。
雲疏忍不住再嘆:「曾經以為能看到它開花的。」
屋裡的太上皇又傳出劇烈的咳嗽聲,還有把東西撞倒在地上的大響聲,雲疏和沈辰耀快步跑進去,看到太上皇一個沒站穩,跌坐到了地上,畫有已故太后畫像的捲軸灑落一地。
沈辰耀把太上皇扶起來坐到木椅上,雲疏去撿地上的捲軸。
太上皇劇烈的咳嗽不停,沈辰耀說:「我讓人去找太醫。」院外始終有人守著。
太上皇卻拒絕:「不,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一時半會走不了的。」
「您都咳成這個樣子了,怎麼能不叫太醫。」雲疏大聲喊外面的人:「找太醫。」
「你這小丫頭,不聽話。」太上皇假意數落雲疏,雲疏不以為意,等太醫再來給太上皇把脈。
折騰完,太上皇被公公扶著去主屋休息,雲疏,沈辰耀還有聞訊趕來的皇上一起到院子裡面,聽太醫說:「太上皇的情況不是太好。」
皇上下令:「想盡一切辦法,用最好的藥。」
太醫領命,屋內傳來太上皇的聲音:「皇兒。」
皇上立馬回屋,雲疏和沈辰耀站在院子裡面,望著木窗上投射出來的人影,隱約聽到太上皇說:「人各有命,莫要強求。」
第二天,太上皇的精神狀況倒是不錯,恍惚間又恢復成了雲疏第一次見到時的那個老頑童。
他吃早飯的時候對雲疏說:「等會兒和我去學雕刻玉石。」
雲疏微愕,擔心道:「老爺子,你的身體情況?」
「死不了。」太上皇揮手,不容任何人質疑:「就這麼定了。」
雲疏和沈辰耀交換眼色,終是沒有反駁,由著太上皇開心。
等一頓早飯完,雲疏和沈辰耀就被太上皇領到了左偏房。
雲疏統共嘗試過一次玉石雕刻,還把一條直線挖出了一個洞,眼下再碰雕刻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