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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微言輕、修為低下的商賈,亦不敢有微詞。
顧某隻願置身事外,做個小商賈,奈何那位顧道君不願成全,近來不知怎麼得知顧某還在世,便欲除之而後快,顧某實是走投無路,只能來求貴派施以援手。”
蘇毓道:“閣下是白宗主之子,有事不找白家人,卻來找殺父仇人,是何緣故?”
店主人臉上沒有半點赧色:“閣下與家父公平比試,家父藝不如人,命喪閣下劍下,何仇之有?”
蘇毓一笑:“顧公子豁達。”
頓了頓道:“時候不早了,顧公子若是不介意,便在舟上下榻一晚,明日再敘,如何?”
主僕倆對視一眼,都是精神一振,連山君既然鬆口收留他們,所謀之事便成了一大半。
店主人便即道謝告退。
葉離送客人到階下,折回堂中:“師叔,此人可信麼?
小侄方才找人查過,這小子的確在鳳尾渡附近遭人追殺,死了十幾個人,不過……”
蘇毓抿了口茶道:“那十幾個人裡有白家的高手是不是?”
葉離忙道:“師叔真是料事如神,師叔是怎麼知道的?”
蘇毓冷冷地睨他一眼,以為溜鬚拍馬他就忘了之前的事了?
他冷哼了一聲:“他在顧家眼皮子底下呆了幾十年沒人發現,怎麼偏巧這時候被挖出來了?”
葉離恍然大悟:“是他自己跳出來的。”
“太璞宗主之位人家坐得穩穩當當,他自然不能覬覦,”蘇毓對這師侄的腦袋瓜還算滿意,“白家可是亂作一團,白景昕人是死了,追隨他那些人可沒死,你說他們是願意被顧家一口吞了,還是願意推個流落民間的金丹期太子上位?”
他頓了頓道:“只是白家那些人不頂事,連護他周全都做不到。
他是聰明人,死裡逃生兩次就知道該找誰當靠山。”
他只是好奇,那個鳩佔鵲巢的“顧蒼舒”究竟是誰,真的是老宗主找來那個嬰兒嗎?
葉離聽師叔這麼條分縷析地一說,頓時明白了。
這位“真顧蒼舒”一直隱姓埋名,直到白宗主身死,大衍宗大亂,覺得有機可乘,便找到父親的舊部表明身份,誰知那些人靠不住,便宜還沒占上,差點把命丟了,於是轉而與歸藏合作。
他修為低,在門派中又沒有根基,憑一己之力鎮不住白氏,需要歸藏這樣的強援。
而他們與他結盟,不但可以遙制大衍,也可以避免太璞一家獨大。
葉離諂媚道:“小侄駑鈍,經師叔一提點方才茅塞頓開,師叔英明……”
蘇毓冷聲打斷他:“想明白了就出去。”
“是,是……”葉離一邊說一邊往外退,“小侄不打擾師叔清修,師叔清修愉快。”
蘇毓臉上有些掛不住,差點沒把茶碗扔在師侄臉上。
待葉離的腳步聲遠去,他立即撂下茶碗,掀簾子出門,匆匆穿過迴廊,回到後院。
他快步穿過庭院,走到小頂房前,腳步卻是一頓。
想起那意有所指的“清修”兩字,他便覺臉上有點發燙,這麼迫不及待趕回去,明明只是想快點見她,被葉離這麼一說倒顯得他多急色似的。
他欲蓋彌彰地輕咳兩聲,輕輕推門進去,只覺滿室幽香沁人心脾,藉著明珠的微光往床上一看,卻見小頂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衣襟半敞,被褥踢到了床下,一條腿伸在床外,櫻唇微啟,呼吸沉沉,顯然已經睡熟了。
蘇毓萬萬沒想到這傻子沒心沒肺到這種地步,這麼一會兒功夫竟然就睡熟了。
他走過去,把她的腿撈起來擱回床上,拉起被褥替她蓋好,動作間不免又碰觸到她柔膩如脂的肌膚,禁不住一陣心猿意馬,吸入的鮫血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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