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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寧衍覺得有些好笑。

他清醒的神智和夢中荒唐的認知奇怪地融合在一起，以至於寧衍明明知道這是夢境，卻還是順從本能地陪著寧懷瑾將那罈子酒挖了出來。

‐‐陛下，陛下。

在呢，寧衍奇怪地想，這不是在給你的寶貝罈子剝泥巴嗎。

‐‐陛下。

寧衍耳邊的聲音忽近忽遠，他終於像是反應過來什麼，停下了擦拭酒罈的手。

‐‐陛下，醒醒。

寧衍是被寧懷瑾叫醒的。

他睡得有些迷糊了，剛醒時還分不清夢中和現實，只睜眼看見了寧懷瑾，便下意識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嘟囔著叫了他一句：&ldo;……懷瑾。&rdo;

寧衍這一聲跟蚊蠅也沒什麼區別，寧懷瑾沒聽清，彎下腰湊近了些許，問道：&ldo;陛下說什麼？&rdo;

寧懷瑾這樣一問，寧衍頓時從夢中醒過了神，他醒神的那一剎那就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叫了什麼，霎時間驚了一跳，沒搞懂自己怎麼這樣沒防備。

&ldo;陛下方才說什麼？&rdo;寧懷瑾笑著擦了擦他額上睡出的汗，問道：&ldo;可是做夢了？&rdo;

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車窗車簾都拉得嚴嚴實實，角落的碳爐還在燃著，烘得車內有些悶熱。

一直隨侍的玲瓏也不在車上，不知道被支去了哪裡，車上就只有剛剛睡醒的他和坐在榻邊的寧懷瑾在大眼瞪小眼。

&ldo;唔……是做了一點夢。&rdo;寧衍剛剛還在夢中對人動手動腳，醒來就見了正主，難得地有些心虛，借著起身的動作垂下眼，避開了他的目光：&ldo;可惜醒了就忘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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