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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這種只剩下空曠電流音的通話總讓人覺得時間過得緩慢,嚴彭彭著急地沖他使眼色,遊戲裡傳來&ldo;叮叮&rdo;的提示音。
被推塔了,團滅了,要輸了。
但齊向然沒掛電話,手指甲嵌在老木桌的縫裡,從另一端仔細辨別江縱微不可察的呼吸,等了快要十多秒,他才渾不在意地問:&ldo;還有事兒嗎?&rdo;
&ldo;到了就行。&rdo;最後江縱沒說什麼,&ldo;繼續玩吧。&rdo;
遊戲果然輸了,嚴彭彭把手機一放:&ldo;什麼電話啊這麼急,我們這兒一波過去就贏了。&rdo;
齊向然摸了摸手機,江縱給他買的那個,因為長時間遊戲和一個電話發燙,他笑了笑,隨口說:&ldo;我哥。&rdo;
&ldo;你還有個哥吶?&rdo;嚴彭彭挺驚奇的,&ldo;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rdo;
&ldo;以前……&rdo;齊向然眼睛望向門外,藍天,白雲,安靜的河街,&ldo;以前沒在國內。&rdo;
&ldo;上午在你哥那兒吧?&rdo;嚴彭彭又看了眼他這身衣服,&ldo;怪不得呢。&rdo;他往椅子上一靠,大咧咧地嘆氣,&ldo;我就沒個哥哥姐姐什麼的,更別說有人給我買新衣服了。你哥對你挺關心啊,要不然你回去住唄,總在這破地兒待著有什麼意思。&rdo;
齊向然看著一朵雲慢慢悠悠輕輕綿綿從自己眼前飄過去,勾了勾嘴角,心道,回去,回哪兒去?去齊家他沒那個資格,去江縱家他沒任何身份和理由,他只能待在這兒,待在倪輝身邊。
&ldo;哎,&rdo;嚴彭彭拍他肩膀,&ldo;咱倆第一次見面,記得不?當時你也是穿這麼身牌子貨,比今天這套騷氣多了,要不是圍著你的那群人我認識,我都以為是哪兒來的演員在拍電視劇。&rdo;
齊向然乜了他一眼,淡淡的。他當然記得那天,他從齊家跑出來的第二天,因為只知道一個大概地址,沒那麼容易找到倪輝,晚上他在橋洞睡的‐‐能找到個橋洞睡,都得多虧那兩位私奔過的初中同學給他提供的經驗。
一套生日宴穿上的衣服,半包煙,除此以外他什麼也沒帶,一睜眼就見著群把自己圍住的混混,沖他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要錢。
&ldo;還是你面子大,&rdo;齊向然說,&ldo;幾句話那些人就散了。&rdo;
嚴彭彭摸著腦袋笑:&ldo;也沒有,就是之前幫他們打過架,再說了,他們那套見誰打劫誰的做法,我真看不上,那麼多人欺負你一個,也不道義啊。&rdo;
聽到這種事,齊向然也不覺得丟臉,說實話,自從來到這裡,他曾經那些不值錢的自尊心好勝心早就被一點點打磨了個乾淨。而且最初多少次他捱打被罵,都是嚴彭彭幫襯他。
&ldo;這幾年,謝了兄弟,&rdo;齊向然轉頭看他,手搭上他肩膀,笑了下,漂亮的桃花眼有些往下耷,一種莫名的神傷,&ldo;出去了好好混,祝你好人發大財。&rdo;
月亮升上來了,天幕隱隱泛出黯沉的深藍色,好天氣,不過見不著星星,就顯得夜格外蕭索。齊向然翻箱倒櫃,找出面小鏡子,支起來,又從抽屜最裡面摸出包好的那兩枚耳釘。
光線暗,寶石顏色就沉一點,但還是通透,對著燈泡看不出裡頭有任何一點雜質。齊向然看了很久,欣賞、品鑑、斟酌,對著自己右耳那兩個耳洞比了比,相對之前他一身老頭衫,今天這身衣服搭它要合適太多。
手放下來,齊向然摸了又摸,很小心珍惜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