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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醒酒湯,維希婭快步走出去,吩咐侍女迅速趕回王宮,去請多特醫官過來。
溫琳在城堡裡做過的每一件事,維希婭都清清楚楚的知道,用藥草治病,用玫瑰做口脂,用草根做面霜……
因為溫琳與多特的關係,下意識的維希婭選擇了多特。
等到反應過來時,維希婭有些怔然。
她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太奇怪了,似乎總在無形中受到溫琳的影響。
這對一個國家的君主來說,顯然不是一件好事。
她本該獨立於所有人之外,看清楚每一個人謀求的利益,再利用他們達到自己的目的。
憐憫與慈悲,本是不該出現的。
這簇糅雜著個人情感的微弱火苗,應該堅定不移的被撲滅。
呼吸微微有些滯塞,維希婭不再看矮塌上的溫琳,她逃避一般的走出了城堡。
望著遠處明暗的雲翳,維希婭混沌的眸色重新恢復成波瀾不驚的沉寂。
她是戈蘭的君主,所思所想所行,只能是為了戈蘭。
直到王廷趕來的四輪馬車駛進城堡,維希婭都沒有回去。
她在城堡外一直站到了天黑。
隨多特醫官一同趕來的還有雅茲夫人,她立刻有條不紊的安排好城堡裡一切事務。
當月亮出現在天際,雅茲夫人走到了維希婭身邊,
「陛下,溫琳閣下已經醒來了,看樣子酒也醒了,此時正在正殿裡等著您,」
維希婭的心驀地一跳,眼中微光閃爍,「不是熱病,只是因為醉酒了?」
「是的,陛下,」
得了肯定的回答,維希婭鬆了口氣,她慢條斯理的走進正殿,隱在陰影下的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木質的長桌上擺好了食物,頭頂的枝形吊燈上燃燒著暖黃的焰火,將正殿照的十分明亮。
見維希婭走進來,溫琳低垂著頭行禮,始終沒有抬頭看她。
是刻意的躲避。
溫琳睡了一個下午,酒醒後,腦子裡斷斷續續的出現那些不可言說的片段。
最重要的是這些片段是不連續的,溫琳不知道自己做到了哪一步。
自己找死般脫了維希婭的衣服,浴池裡赤。果的糾纏……
最後發生了什麼,溫琳真的毫無印象。
溫琳在很小時就知道自己是易醉體質,在經過師傅虐待般的鍛鍊酒量後,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後來連師傅都放棄了。
所以她向來在酒上不會放縱自己。
可唯一一次的例外,就讓她碰到了追殺,還是十分有手段的追殺。
溫琳清楚的記得,在跳入泰姆河後,那些人毫不猶豫的跟著跳了進來,並死死追著她不放。
王都上游的河水還沒經過汙染,十分清澈,在很長的一段距離裡,溫琳難以甩掉他們。
這是一場考驗體力與耐力的拉鋸戰。
借著冰冷的河水,溫琳昏沉的酒意減退些許,在一個湍急的漩渦中,溫琳艱難的甩掉了他們。
卻沒想到上岸時,碰到了維希婭。
之後發生的一切,溫琳都只有零星的片段,
動作僵硬的吃著晚餐,溫琳還因出神被嗆到一次。
維希婭就端坐在對面,容色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溫琳用餘光瞥她,瞧不出一點怒氣。
越是平靜,溫琳心裡就越忐忑不安,太陽穴突突直跳。
她機械的解決了盤子裡的食物,放下刀叉後,十分不自在的別過頭,就是不看維希婭所在的方向。
溫琳從沒流露過這麼明顯的侷促與慌張,哪怕是在亞特塔內接受審訊時,都是難以捉摸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