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第1/2 頁)
這叫什麼?
黎簌用她困到模糊的意識,和不怎麼高的語文水平想了想,只想到「同床異夢」這麼個不恰當的詞兒,然後睡著了。
第二天聽到廚房動靜,黎簌睜開眼,第一時間去看手機。
媽媽果然沒有發來任何資訊,也沒有未接來電。
說不清多少次了,答應打來的電話,似乎永遠也等不到。
家裡的老油煙機不怎麼靈敏,廚房的油香順著門縫溜進臥室,黎簌一下子坐起來,邊穿衣服邊對著門外喊:「姥爺,您是不是炸麻團啦?」
黎簌喜歡黎建國的麻團,起床都比平時早了半小時,洗臉刷牙套上校服,歡歡樂樂地往客廳跑。
一盤子剛出鍋的芝麻團從廚房遞出來,金黃金黃。
「樓下你趙姥爺那家送來的豆餡,挺不錯,我就炸點麻團吃。」
小姑娘披頭散髮,皮筋還咬在嘴裡,手已經放開馬尾辮,伸了手就要往盤子裡拿,被黎建國躲開。
「姥爺,我洗了手的!」
「這盤不給你,去給靳睿送過去,讓他吃一點。」
大清早聽見靳睿的名字。
晦氣!
黎簌撇撇嘴,挺不樂意:「我才是您親親的外孫女啊,怎麼做了好吃的您只想著那隻——」
在老人面前,狗來狗去的不好,免不了一頓教育,黎簌話到嘴邊緊急剎車,改了個口,「——呃,只想著外人啊?」
「我看他每天早晨走得挺早,家裡又沒大人在,餓著肚子上課可不行。學習是費腦力的事兒,肚子裡沒東西,大腦沒營養。你也是,以後早晨早點起,像今天似的,上學也不用跑,吃飯也能吃好,上課才能專心聽,不餓肚子不走神兒」
黎簌怕聽嘮叨,趕緊接過盤子:「我送我送,我這就送過去。姥爺,您給我的可不許比給他的少!」
「行嘞,快去吧,涼了塌了不好吃。」
和靳睿家就幾步路,黎簌也沒穿外套,就一件帽衫,換了鞋往出走。
其實心裡還是有些為難的,她和靳睿的關係,現在屬於兩清。
買牛奶的事兒,他應該是覺得她是因為他媽媽去世哭的,過意不去,才不得已為之。
她也把錢塞他書桌堂裡了,這是誰也不欠誰。
但她現在要端著一盤麻團過去
雖然是替姥爺送過去的,也還是覺得自己在氣勢上立刻矮了人家一等。
違背了她「兩清」的初衷。
外面冷風襲襲,黎簌縮了縮脖子,不情不願端著餐盤,繞過門口黎建國囤積的幾十顆大白菜,走到靳睿家門前。
門邊的牛皮紙袋子裡,放著垃圾。黎簌掃了一眼,最上面是一個被捏扁了的啤酒易拉罐。
不想敲門。
想轉身就走。
正心煩著,裡面突然傳出一陣電話鈴聲,嚇得黎簌一激靈,手裡的麻團差點從盤子裡滾出去。
她這邊才穩住動作,聽見裡面有人很不耐煩地「餵」了一聲,然後有女人大聲質問,「靳華洋在哪兒?」
靳睿語氣裡帶著嘲諷:「你問我?」
他邊說邊拉開窗簾,黎簌連忙轉身,風聲從耳邊呼嘯,電話裡的一些言語掩蓋在拉窗簾的聲音裡。
她只聽見電話裡的女人接近癲狂地叫「兇手,你就是兇手」。
黎簌大步往家裡走,出門時她沒關門,直接閃身進去。
心臟怦怦跳。
兇手?
她腦海里抑制不住地想起靳睿腰上的傷,覺得自己聽到了不該她知道的、危險的事情。
靳睿在學校裡表現得很孤僻,不合群,但成績應該是不錯的。
有那麼幾次看過去,黎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