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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玉媚笑笑:「這麼好的護工,真是可惜了。」
那邊於水生左手拎著收音機,右手提著滿桶的小錦鯉進了屋。今天早上客廳的魚死了,打掃的人將魚缸清理出來,他連魚帶水通通倒進去,旁邊的人導上換氣的機器,擺了些水草和鵝卵石作裝飾。
「好好養著,這是給你三太解悶兒用的,再養死了有你的好果子吃。」
烏玉媚:「我這常年不來人,仗著幾條魚能解什麼悶。」
收音機裡的戲曲放到正濃情的一出:
「……和你把領扣松,衣頻寬,袖稍兒搵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這一霎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則把雲鬟點,紅松翠偏。見了你緊相偎,慢廝連,恨不得肉兒般團成片也,逗的個日下胭脂雨上鮮……」
這兩人公然調情,霍璋蹙眉,就連保潔阿姨知道坐在輪椅上的人是霍家大少爺都不由得臉色惶惶,烏玉媚卻很平靜。
於水生自顧自坐了,熟絡得像主人一樣。
在西河提起於水生,也是響噹噹的有名人物,霍嵩當社會渣滓那幾年的結拜兄弟最後收心成家的不多,大多數落得個蹲幾年監牢放出來後繼續當渣滓的下場,這群人裡混成人樣的除了霍嵩,就只有於水生了。
於水生行九,年齡最小,過去叫他阿九,隨著年齡和閱歷增長,阿九變成九叔,直至現在又漲了輩分,除了親近的人外,旁的都尊稱一聲九爺。
霍嵩很善待這位兄弟,霍璋小時候逢年過節還會上門拜訪,喊一聲「九叔新年吉祥」,而後領到一個封好的紅包。霍嵩也很善待這位三太,烏玉媚剛進門時霍璋還小,比起薛美辰的不假辭色的厭惡,幼年時他更喜歡這位烏姨。
可孩子只是孩子,人長大了,是是非非,利益糾葛,總會變的。
霍璋淡淡地問:「烏姨多久沒去看過父親了?」
「前不久才和阿九去過,老爺精神還好,只是早年換的那顆腎匹配度不高,排異反應太強,整個人都憔悴了。」
於水生:「那腎的匹配度確實不高,可惜有人不知道。」
霍璋與他視線相接,看到他眼裡似笑非笑的嘲弄。
趙雲今:「聽說當年老爺子生病,是烏姨在身邊照顧著才見好,現在他身體出了問題,烏姨怎麼不多去瞧瞧了?」
「去過了,也瞧見了。」烏玉媚說,「老爺不愛讓我去,怕自己的病態叫我看到,加上我老了手腳不如當年利索,人也沒當年好看,去了沒什麼大用,比不上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賞心悅目。」
「烏姨才不老,風情別致,老爺子喜歡您,怎樣他都喜歡。」
「雲今嘴甜,可是歲月不饒人,快五十的人了,哪還有什麼風情?」烏玉媚坐在沙發上,從桌上的點心盤裡擷了顆蜜棗,「你們吃晚飯沒有?我這飯點隨意,今天不餓就還沒叫廚房準備。你們餓了說一聲,我讓他們現做。」
真有誠心留人吃東西倒也不會說這種話。
「不必麻煩了。」霍璋說,「今天不是來吃飯的。」
「敘舊這麼久,該進正題了。」他緩緩推著輪椅到玻璃魚缸前,觀察被水草纏住尾巴的錦鯉,慢聲開口,「我在松川經營這些年,生意有起色,父親看到了我交的答卷和他想要的東西,親口叫我回西河接手小東山。現在我回來了,烏姨卻一直不肯放手小東山,是什麼意思?」
「最近有些忙,倒把這事耽擱了。」烏玉媚歉疚地說,「我原本想著你剛回西河對市場還不熟悉,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進入正軌,沒想到你倒是個心急的,才半個月不到就來我這興師問罪了。」
「不是心急,是怕父親失望。」
「你是老爺的親兒子,他給你什麼都是應該的,當然,烏姨的一切也都是老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