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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虛空之中忽然出現，出現在人界城市的上空，遠遠的，青知便看見了那棵依然盛放的凌霄花樹。

鳳霄卻未往城中去，而是落在了城外十里之處，巨大的鳳鳥在落地瞬間便化作了一個青年，明艷的面容上帶著些倦色，金色的羽衣上燃著金色火焰。

&ldo;還記得這裡嗎？&rdo;他問道。

陵越落地後環視四周一圈：&ldo;明月坡……&rdo;他轉頭看向鳳霄，&ldo;這是我第二次和你遇見的地方。&rdo;以一個人類的身份。

這是……故事開始的地方。

也是結束的地方。

鳳霄身上的火焰不但沒有熄滅，反而燃燒的更烈‐‐就像是涅槃一樣。

青知已先往城中趕去了，此時這明月坡便只留了他們兩人。

陵越終於注意到了鳳火的異樣，心中忽地起了不祥的預感：&ldo;你這是怎麼回事？&rdo;

鳳霄身體晃了晃像是站立不穩，他臉上帶著倦色，陵越剛想邁步站在他身邊，那鳳火便卻又起了幾分牢牢攔在鳳霄身前。

陵越覺得手腕忽的被燎了下，他抬手看去，那鳳火竟沿著他用來連線二人的細長紅線燒了過來，那纏情紅線便被金色的鳳火燒的寸寸成灰，飄散在空中。

接著他周身憑空浮起幾團魔氣，鳳火立刻附了上去將其燒毀殆盡‐‐那是後來陵越下在他身上的幾個追蹤術法。

&ldo;鳳霄！&rdo;陵越驚怒出聲，他狠狠拉住鳳霄手臂，絲毫不顧及金色的鳳火也要燒到他身上。&ldo;停下！&rdo;

鳳霄卻只是看著他，面上表情無悲無喜。鳳火在他周身燃燒著，羽衣的最邊緣已經被火焰燒焦成灰散在風裡。

陵越按住他手臂那一刻暗紅色的陣法花紋從鳳霄的面板上浮現。

&ldo;你是要涅槃嗎！&rdo;

金色的火焰立刻燃起燒灼著暗紅的繁複花紋，與此同時它也燒灼著鳳霄的面板。

&ldo;為什麼會突然涅槃！&rdo;陵越瞬間感受到火焰的灼熱，他依然抓著鳳霄的手腕，徒勞的吼著。

&ldo;從歸墟帶著活人回來，總歸是要一些代價的。&rdo;鳳霄想要撥開他的手將手腕抽出來，金色的火焰已經燎焦了陵越的手掌，陵越還想要說些什麼，鳳霄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居然微笑起來，&ldo;連魂之術……對鳳凰沒有用的，鳳火能燒掉很多東西，術法也一樣。&rdo;

金色火焰燃遍了全身，暗紅的花紋終於徹底消失不見。

&ldo;不，那不過是個一起死的術法而已，&rdo;陵越打斷他，&ldo;難道沒有那個術法，我就不能陪你一起死了？&rdo;

他說話時的眼神明白無誤的告訴鳳霄，他是認真的。

&ldo;你若是涅槃，就連我一起燒了。&rdo;

忽然陵越手上一空，灼熱的熱度消失不見，鳳霄瞬時已站在了幾尺外，金色鳳羽上儘是火焰。

&ldo;我若是連你一起燒了，誰來接我？&rdo;

陵越尚未理解他話中深意，鳳霄微微一笑，金紅火焰於周身繚繞，眉眼間是絕代風華，這一幕在陵越眼中記了千年萬年。

下一刻金色的火焰沖天而起！

火焰燃燒了萬千年抑或只是一瞬，陵越早已記不清火焰燃燒的時間了。

他只記得鳳霄從空中墜下到他懷裡，金色的火焰止息時羽衣已經消失不見，鳳霄整個輕飄成了一個淺淺的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