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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瑤的情緒平靜,隨手取了帕子,不緊不慢地將血擦乾淨了,抿唇露出一個極淺的笑,在心中找了理由安撫了小七。
小七畢竟是個新生的系統,又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很快便哄好了。
若是在這裡的是茶茶,她便會知道主人是因為魂力被牽連了。
馮瑤將帶血的帕子攥在手心裡,靠著墊子閉目養神,腦中卻浮現了方才閆宸蒼白的面色。
魂力並不會替人受痛,但因為有這一絲聯絡,所以在對方遭受極大折磨時,會有百分之一二的痛感傳遞。
閆宸的琴藝極高,當年是由她一手教導的,天賦之高便是讓她都極為詫異。
方才彈琴時,他未曾彈錯,但是馮瑤看到了他的手都在抖。
呵。這個偷渡系統……
馮瑤猝然收緊手指,驟然鋒利的眼神被掩藏在看似慵懶的神色下。她一路回了皇宮,一如往常地應付完小皇帝。
那天之後,閆宸的身體慢慢恢復了,看似韜光養晦,實則暗自籠絡了不少朝廷重臣。
小七每天急得團團轉,催著馮瑤早做打算。
因著小皇帝身上還有蠱蟲,殘暴的性格收斂了許多,雖仍舊不理政事,但仍有許多肱股之臣盡力輔佐。即便這時候丞相真的造反,局勢也有可能五五開。
馮瑤找了理由安撫了小七,對於朝堂之事自有佈置,暗中入手。她平常仍舊是吃吃喝喝聽曲看戲,看上去似乎是一副享樂樣子。
小七不知道,都是她那次表了態,閆宸才開始做這些事的。
小皇帝的試探愈發頻繁,以各種方法來試蠱蟲的效果以及馮瑤的態度,馮瑤始終平靜冷淡,偶爾拆穿了他的把戲,也從未表現過生氣,讓人捉摸不透。
半月後,北邊突然災亂,朝堂的局勢愈發緊張。
馮瑤不著痕跡規劃佈置,然而一個陰雨連綿的早上,皇宮突然嘈雜大亂,她在睡夢中被叫醒,有穿著鐵甲的將士扣門拜見,請她去正殿。
為首的鐵甲兵的佩劍上還沾著血,禮數卻很是周全。
「好。」馮瑤沒有半點緊張,眉頭微挑笑起來,隨意披了一件衣服,彷彿赴一場宴席。
說來也巧,她這日穿著衣衫正是深紫色,睡夢中被叫醒,赤著足踩在地毯上,腳踝上的鈴鐺映襯著雪白的面板,漂亮得耀眼奪目。
「馮姑娘,不必如此著急。」鐵甲兵一眼看到她沒有穿鞋,慌忙側開頭,將目光僵硬地定在不遠處的走廊上,攔下她低聲解釋。
「無事。」馮瑤擺擺手,邁步走下石階,便要走進雨幕裡。
原本服侍馮瑤的宮人都被暫時扣下了,還是來鐵甲上沾著血跡的兵手忙腳亂地給她打傘。
馮瑤走進大殿時,裡面鴉雀無聲。她似乎感受不到其中的壓抑氣氛,隨意地邁步進來,目光掃過眾人。
成王敗寇,答案都寫在每個人的臉上。
坐在皇位上的已經換了人,同樣是一身明黃的龍袍,這人褪去了往日的病弱,愈發丰神俊朗,相貌比小皇帝更勝幾分。
兩人四目相對,明明是早就知道的答案,但是馮瑤看到他穿著龍袍站在高處時,仍有瞬間的晃神。
上一世,閆宸繼位時也不過十七八歲,本是少年意氣風發的年紀,卻總是沉穩嚴肅,少見笑容。
他繼位那天,也是這樣穿著龍袍站在高處。
那天,他將繼位儀式完成後,就把所有的侍從臣子都遣散出去,然後從高處快步走到馮瑤面前,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眼神滿是欣喜,興奮到手足無措,幾次伸出手想要抱她,卻還是強壓著剋制。最後,他的眼圈微微紅了,帶著顫聲,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我們成功了。』
過去的畫面和眼前的人像是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