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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到這邊來出個差。”接下來是沉默,可怕的沉默,甚至連呼吸都不敢有,因為那種呼吸會像核洩露一樣洩露出自己心底所有存放已久的毒素。
“呵呵,大寨在嗎?我跟他說說話。”謝東庭輕鬆地笑笑,讓杜琳把電話轉給自己的老同學,從大學到研究生共同走過六年的同宿舍的兄弟——於大寨。
“噢,好的,你等一下。”杜琳緩步上樓,於大寨正在燈下床上跟兒子依偎著講著故事,杜琳把電話遞給他,然後衝兒子一拍手,“來,陽陽,媽媽來給你講故事。”
“誰的電話?”於大寨翻身下床接過電話。
“謝東庭……”杜琳輕聲說。
大寨一震,飛快地看了一眼杜琳,杜琳正含笑望著兒子。他穿上拖鞋,走出臥室門:“嗨?哈,東庭啊,什麼時候來的?”
“呵呵,哥們兒你還記得我啊,我剛到,來這兒搞個代理的事情,建剛說你們在這兒,給我的號碼,這就打過來試試。”
“是你小子暴發橫財地忘了我們吧。怎麼樣?早聽說你做了個公司,生意不錯吧?”
“呵呵,不過能有粥喝罷了,怎麼樣?什麼時候有時間?老同學見個面吧。”東庭在那邊笑。
大寨愣了一會兒,看了看房間裡的杜琳:“我跟杜琳商量一下吧。”
“噢?怎麼?不想見一面嗎?”
“啊,哪裡,哪裡,我是說跟她商量一下哪一天,要不這樣吧,你什麼時候走?這週五晚上,附近有一個川菜館子,七點鐘,不見不散?對了,你E�mail是什麼,給我,我把地址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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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上掉下個“林妹妹”(21)
“週五我還在,下週三撤退。”謝東庭給於大寨留了個E�mail地址,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大寨緩步走回兒子的臥房,兒子早就在媽媽懷裡睡著了,杜琳依然還抱著他,膝蓋上翻開著一本故事書,是安徒生的《海的女兒》,她的眼光沒有離開過那本書,眼神痴痴呆呆,一副恍惚不知身外事的樣子。大寨心裡一酸,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滋味衝上了心頭……
80年代後期入學的大學生們,有激情,有夢想,有熱血,為祖國憂,為民族愁,多了的是敏感和對未來的焦慮,一個個躊躇滿志,把自己當成拯救世界的英特納雄耐爾,高唱著國際歌的同時吶喊著崔健的一無所有,在特定時期,特定的歷史下開始了新長征路上的搖滾。於大寨和謝東庭就是這麼兩個拍著肩膀在紅旗下成長的蛋。
他們共同選擇了T大,一所著名理工學院的電子工程專業。他倆膚色一黑一白,像是黑白雙煞。於大寨,這個從小在農村長大的孩子,有著比別人更堅毅的性格,和更善良的品質,多了的是沉穩,少了的是不切實際的狂熱。如果他做,他會做好,但更多的時候,他會有顆安分的心:最幸福的時刻,是俺娘抱著俺坐在炕上,縫著棉襖,看俺爹在椅子上抽著煙。這就是於大寨的幸福觀。
謝東庭卻與之不同。他的性格里擁有了太多的元素,狂熱,叛逆,憂鬱,偏執。他長相儒雅俊秀,白白淨淨,身體裡卻有著根反骨。他可以在同宿舍人吃飯的時候,突然大作酸詩,讓大家幾欲嘔吐,浪費資源外,還會因為別宿舍男生的冒犯,不動聲色地把幾瓶灌滿了尿液的啤酒瓶換到那個宿舍學生們的飯桌上施以報復。正因為這種率真的邪氣,再加上眼神中時常透露的那種憂鬱,他成了女人們心頭的雙刃劍。
那個年代的戀愛,遠沒有現在大學生們的張揚和個性,從70年代走過來,一切雖不像裹屍布那樣包得嚴嚴實實,但也遠沒有達到現在的赤裸裸階段,說實話,連半裸都算不上,也就是穿得半裸,再蒙個紗巾的狀態。一切的挑逗和曖昧都是含蓄的,以至於二十多年後,風水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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