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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賢派’九賢又尋我報仇——如此而已,跟著,‘九賢派’在我手下全軍覆沒,五年後,公孫樵峰又偕汪菱在青松山莊諸人協助下暗算了我和老包等人,使我們備嘗酷刑,歷盡羞辱,幾番死去活來,他們最終目的,是要將我們凌遲處死,但我們幸運,險險逃出,不久之後,我們再回來報復,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因此,就便是現在諸位所看到的場面了……”疲乏的吁了口氣,項真續道:“整個的事情連貫起來,只是一場一場的仇恨,一次一次的冤冤相報,雙方所用的手段俱極殘酷,誰是誰非呢?我不敢說,相信你們也指不出來;而這就是江湖上的歲月了,太淒厲,太可怖,是麼?但誰叫我們軋進這個混飩而血腥的圈了裡來?既來了,便需適應這種艱辛的日子,隨著它傳統的輪迴旋轉,沒有人可以例外,可以逃脫,你,我,以及任何一個江湖中人全是一樣……”目光瞥了那邊的公孫樵峰一眼,項真又道:“至於公孫樵峰和我之間的糾葛,也和我前面所說的差不多,為了他的師弟‘陰陽使者’周崇禮;周崇禮殺人劫寶,我恰巧遇上,前往勸阻,他也想連我一起擺平,我沒有法子,只好先收拾他;公孫樵峰記著此仇,暗算了我,今天我也報復了他,亦是這一乏味的老套,但這就是江湖了……奚姑娘,你渾身我狠我不怪你,因為你說這話無偏私,乃是以感觸的直覺而發;假如我被他們如此傷害,你也會同樣指責他們狠心的;我早就聽慣了一些人說我狠毒的話,但我從來不介懷,只因為他們不明白這個道理,還有,看見躺下的人不是我……”奚嬪動容的聆聽著,一直到項真說完了,她才如夢初覺般驚悟過來,她以一雙諒解與瞭然的眼睛望向項真,眸子深處,是一片廣涵的悲憫與寬釋……低沉的,西門朝午道:“項兄,你說得好,我也早有這種感觸,卻老是不能有條不紊的講出來,是的,我們,和很多同道中人便正是如此……”齜齜牙,包要花道:“公子爺有的時候還蠻多愁善感的,看外面看不出來,他的確有著滿肚子學問呢……”項真微微一笑,對奚槐道:“此別之後,希望閣下能找一處清幽之地隱居下去,你將會感到,優遊無爭的日子比諸江湖中的血雨腥風安適得多,也自在得多……”奚槐感受良深的道:“多謝指點,我也正如此想……武林生活,我是不能,也不敢再過下去了……”點點頭,項真道:“這是上策。”
他又一指躺在那邊的公孫樵峰和汪菱,道:“那兩位,與閣下私交頗篤,況且同遭此難,於公於私,你也就便多加照拂了……”奚槐忙道:“自當如此,自當如此……”一拱手,項真道:“別了……”他目注一側泫然欲涕的奚嬪,與那神態鬱戚的婉月,淡淡一笑道:“還有,你們兩位。”
奚嬪與婉月盈盈還禮,而在還禮中,奚嬪自己淚珠慚滾!
西門朝午與包要花也齊齊抱拳,和項真一同轉身而去,他們卻不上坡,反而坡下離開。
奚槐怔怔的挺立著,神色悽暗如天空中灰沉的雲霾,而婉月嗒然似有所失,奚嬪則淚眼目送項真等三人漸去漸遠的背影,自淚的薄晶幕中,項真的身形已在迷濛,他走了,也把奚嬪的心一起帶去……大煞手……第八十六章細論前塵齊三心第八十六章細論前塵齊三心離開亂石坡之後,又轉回滿目瘡痍,一片焦礫的青松山莊前面,在莊前的左側丘陵上,項真等三人又找回了他們的坐騎,三人跨馬落鞍連頭也不回,潑刺刺的縱韁馳去。
在馬兒於險峭的山地上遲緩前行了半個時辰之後——西門朝午轉首看著項真,而項真正沉默著,臉色上透露了無可掩隱的虛脫與疲倦,那是一種灰白的神色,由於這種灰白的神色,連帶也襯得項真的兩眼亦是如此悽黯了……低沉的,西門朝午道:“項兄,覺得如何?”
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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