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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淵的反應卻有些僵硬,他沒有蹲下來抱她,甚至沒有笑臉對她。
荀歡尷尬地駐足,仰頭望著裴淵高高在上的面目,一時慌了神。
不對,從前的裴淵不是這樣,他從不會只留下頜給她看。
跟著沉默的裴淵進殿後,荀歡摒退了所有人,她好害怕,難道這真的就是裴淵性情的轉折點?
“師傅……”她試探著又喚了一聲,近在咫尺的裴淵淡淡地望了她一眼,神色之疏離,讓她心痛。
她不肯相信,強顏歡笑地捧住了裴淵的手,“師傅,再過幾天就是翊兒生辰了,師傅陪我過好不好?”
裴淵不言不語地望著秦翊片刻,終於開口,“阿翊,這次生辰,你可不可以也滿足師傅一個心願?”
“好,好,好。”管你是九天攬月還是五洋捉鱉,只要是你要求的,我都能答應,荀歡一個勁兒的點頭。
裴淵這才抽手出來,如往常一般撫了撫太子的額頭,“皇宮藏書閣的暗間裡,有一卷孤本,傳聞是天下第一奇書。臣只想讀一讀,以解多年的好奇。”
聽到這麼奇怪的要求,荀歡愣了一下,不過她還是答應下來,“這簡單,翊兒馬上就為師傅去借。”
“不。”裴淵按住急性子的太子,“暗間中的書,非皇帝,任何人不可參讀。太子不能借。”
“那——那師傅的意思,是讓我去偷?”荀歡不敢相信,一向品行端正的裴淵,竟會讓她去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裴淵默聲,似是承認。片刻過後,他從袖間掏出一枚鑰匙,遞給了太子,“這是暗間的鑰匙。”
既然這個藏書的暗間那麼神秘,裴淵如何會有出入的鑰匙?荀歡捂著心口,不敢繼續往下想,卻還是為了滿足他的願望,動身前往藏書閣。
藏書閣的正殿正間巍峨擺放著上千卷書簡,自古及今,無不列收其中。平日裡,只有皇家子弟或是得到皇帝許可的大臣才能進出其中。
太子想讀書,自然是好事,所以藏書閣前沒人阻攔荀歡。
荀歡順利地進入了閣中,留裴淵等候在外面。
她按照裴淵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暗間。踮起腳尖,啪地開了鎖,荀歡連忙環顧,四周沒人,她才安心著溜進了暗間。
暗間裡沒有燭火,一團漆黑,十分可怕。荀歡一步步摸索著,才找到裴淵描述的那個位置。她迅速從上面拽下了書簡,又躡手躡腳走出了暗間。
整個藏書閣裡的書簡都長相接近,也沒有侍衛去攔她,荀歡順利地出了藏書閣。裴淵走上前,接過書簡,迅速地閱讀起來。
荀歡只覺自己的心涼了半截,她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去幫他做壞事,他卻一點關心的話語都沒有。
裴淵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荀歡望著,隱約知道,這的確是裴淵想看的那捲書簡。
短暫的瞬間有如漫長的半生,裴淵強撐著讀到書簡的最末後,只覺胸腔都被掏了一乾二淨。他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想讓太子看出端倪,“阿翊,快還回去罷。”
說著,他還寵溺地揉了揉太子的軟發,“辛苦了,師傅陪你看花燈過生辰,好不好?”
花燈……荀歡已經開始幻想她與裴淵手牽著手,在萬千花燈中穿梭的場景了……痴迷的口水差點又流了下來,原來裴淵這麼懂浪漫。
她什麼都不顧了,也忘了裴淵方才的蹊蹺,只匆匆跑回藏書閣偷還了書簡。
回東宮殿的路上,裴淵一如既往地牽著太子。
荀歡屢次偷瞄他,都只看到他緊抿的雙唇。他確實和平常不太一樣了,不過,或許因為正值裴疏的忌日,他難過些冷淡些也是情理之中。
至於偷書,也不是什麼罪過。書非借非偷還不能讀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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