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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夙楓對她的冷漠有著難以平復的怒火,可是始終沒有對她發洩,他不斷告訴自己她是病人,不能對她動氣。
“如果還想活下去,最好乖乖的留在房間裡,在這裡沒有任何人能傷你。”他欺近她身邊,原想觸控她的臉卻被她輕易的閃開,心中升起的落寞感讓他一下子沒法子反應的看著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範遲荷被自己直覺的反應嚇了一大跳,習慣性的垂下頭想借著長髮遮掩自己的不自在,但是突然想起她的長髮已經被剪去,所以又抬起頭給了他一個飄忽的輕笑。
那是她擁有的驕傲,也是她能活那麼久所學來的生命真諦,她不違逆生命給她的考驗,但是也不會屈服於逆境。
單夙楓想起在初見面時她的一抹輕笑與問候,他就是被她謎樣的笑容迷惑,讓他不由自主想逃離這種異樣的思緒,直覺的不想被她所掌控。
他急忙的轉身離開了房間,留下範遲荷帶著錯愕與失笑,看著他幾乎是倉皇離去的背影,腦中慢慢的將有關他的資料統統彙集起來,這個她在出任務前就害怕的男人真的讓她碰上了。
她很清楚那種感覺並不只是害怕,還有一部分的牽繫在裡頭,那牽繫是她目前最不想碰觸的情感,所以寧願漠然以對。
她的生命已經準備隨時送給死神了,怎堪碰觸那男女之間的情感?她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畢竟一個殺手哪裡有權利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何況現在的她生命正操控在另一個男人的手裡……
再次走向窗前,望著湛藍的天空,她幽幽的嘆息。
她終於明白尚似雨的那句“我會去接你回來的”是什麼意思,現在的她只希望這裡不會是她必須待上好一陣子的地方。
在沒有自由的地方她會崩潰,尤其是當她無法掌握的情況發生時。
“她是怎麼回事?”
單夙楓不悅的走進戚皖棠的房間,神情裡的責問與心急毫不隱藏。他只不過花了幾天的時間處理黑海的事務,怎麼一忙完回來,見到的卻是不講話的人,他想知道她不願說話的原因。
“我不懂你的意思。”戚皖棠面對他突如其來的問題不知如何回答,雖然知道他問的是房間裡那個不說話的女人。她不是一直都過得好好的嗎?從他照顧她到現在也沒見過她講任何一句話,他還以為櫻盟的人大概都為了保密原則而個個是啞巴。
“為什麼她不說話?”單夙楓知道自己的在乎太過火,但是並沒有掩飾的意思,因為他想盡快知道事情的癥結。
“她從來就沒跟我說過話。”而且對她的不言不語他早就習以為常,嘴巴長在她身上,她開不開口他又管不著。
“什麼?”單夙楓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要他怎麼相信一個人十來天都沒開口說話?他永遠記得她問候他時的戲謔神情,她不像是會不言不語的人。
“我才在想是不是你把她的腦子打壞了。”戚皖棠像說風涼話一般的睨了單夙楓一眼,對他太過明顯的在乎一個女人並不是很高興。
對他而言那不是個好現象,尤其這種情形發生在黑海。
他的話讓單夙楓的心猛地一震,他害怕真的是那一槍的關係,他無法想象她不跟他對談的情形。
戚皖棠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習慣性的諷刺笑容掛在唇邊,“反正跟女人用不著溝通,只要在床上能合作無間、高潮連連,哪管得了她會不會講話。”女人在他眼中向來沒有什麼地位。
不過這個白荷的確讓他有點訝異,他一直以為櫻盟的主事應該會是男人,卻沒想到是個絕世美女,不過漂亮是漂亮,看樣子她的脾氣挺倔的。
“那群庸醫在哪?”他煩躁的問,根本沒聽到他的批評。
戚皖棠笑道:“把一個垂死邊緣的女人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