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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比槍聲更令人膽寒的是,那顆鉛彈是穿透木牆之後擊中拉格倫的。
且不論威力,這意味著開槍之人不像是衝著拉格倫而去,更像是某人隨意開了一槍。
然後,拉格倫就成了場內最不幸的人。
當時,處於拉格倫身周的其他海賊在弄清楚「事實」之後,可謂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心有餘悸之餘,他們怒罵幾聲,幾分鐘後,又像沒事人一樣繼續喝酒聊天。
一夜過去。
巷道內酒吧。
得知此事的狼鼠生無可戀坐在吧檯前。
他看著面前一臉木訥的酒保,哀嘆道:「塔塔木,我完蛋了,在臨死之前,我想讓你繼承我的財產,以免浪費了那些好不容易賺來的錢。」
身材如狗熊一般高壯的塔塔木像機器人一樣擦拭著杯子,聞言停頓了一下,旋即又像沒事人繼續開始擦拭杯子。
眼見塔塔木沒有任何反應,狼鼠眼含陰霾,道:「我可不是在開玩笑,那該死的拉格倫,想死還拉著我陪葬!」
塔塔木繼續沉默擦著杯子,但目光已經定在狼鼠身上。
他意識到狼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不是意外?」
塔塔木開口,聲音卻如黃鸝啼叫一般,分明就是少女般的嗓音,與他那狗熊似的身材格格不入。
而他問的是擊斃拉格倫的那一槍。
「不是。」
對於塔塔木的違和嗓音,狼鼠早習以為常。
他低頭凝視著酒液,語氣中滿是顯而易聞的膽寒。
「我能肯定那發子彈是衝著拉格倫去的。」
「……」
塔塔木眼中當即閃過一絲駭然。
狼鼠嘆道:「有一顆能在任何時候盯準你腦袋的子彈正準備取你的性命,你能想像到那種處境嗎?也許我現在走出門就會被一槍爆頭。」
「節哀。」
塔塔木言簡意賅道。
「唉。」
狼鼠是越想越絕望。
「現在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些還沒來得及花掉的錢,在扣掉寄存費後,剩下的錢應該還能買幾瓶好酒,我想來想去,就留給你吧,塔塔木。」
「免了,太少。」
塔塔木放下杯子,為自己倒了半杯酒,旋即舉杯敬了狼鼠一下。
「走好。」
致上祝語,塔塔木一飲而盡。
狼鼠點了點頭,默默喝光杯中酒。
「消除恐懼的辦法,就是去面對恐懼,永別了,塔塔木!」
放下酒杯,狼鼠豁然起身,一臉悲壯向著酒吧店門而去。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幾秒之後。
砰——
一聲槍響突然從街道那邊傳來。
「臥槽!」
狼鼠的聲音化作任何世界都適合的驚駭之語,清楚傳進酒吧內。
塔塔木眼神一凝,偏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微微低頭,為狼鼠默哀。
片刻之後。
狼鼠略顯瘋狂的笑聲在巷道內響起。
「哈哈,哈哈……老子沒死,老子沒死!哈哈……!」
酒吧內。
聽著狼鼠那劫後餘生似的笑聲,塔塔木眼角抽了抽。
他低頭看了眼酒杯,又看了眼一旁的珍藏美酒。
「浪費了。」
……
兩天過去,雷德的死並沒有濺出什麼水花,一切風平浪靜。
莫德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不知道瘋帽鎮會有像狼鼠那種不講道理的情報工作者。
而他也不知道,索爾在收他為徒之後,輕描淡寫的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