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67(第3/4 頁)
個直腰緩緩坐起,“他還敢跟人說講究,讓人給他選美去?敢情那兩名舞姬是不夠美才被他轟出來?”
“……郡主,您要不再多聽兩句?”
姜稚衣點點頭:“行,你接著念,我倒要聽聽,這回他還怎麼圓。”
“刺史問我,美之一字各花入各眼,不知在我眼中怎樣算美,他好為我挑選一番。我說,我眼中唯永盈郡主一人為美,旁人皆不足看也。”
話音落定,屋裡翻湧的怒氣潮水般退去,榻上人歷經起落,心境終歸於祥和寧靜,寧靜之餘,心底又像被人輕輕撓過,起了一陣酥麻的癢。
姜稚衣抬手摸了摸自己養膚霜下的臉蛋,在驚蟄看歲小孩似的眼神注視下,再次默默躺了回去。
當夜,七收到了姜稚衣下達的命令,要求元策每日來信一封,事無鉅細地回報從早到晚的行程。
七連夜傳信給數百里外的元策,傳達郡主之命,自此起,每晚肩負起等信鴿的重任,拎著一隻又一隻信鴿往姜稚衣院裡送。
一日夜深還沒等到信鴿,眼看郡主臥房的燈遲遲不熄,像是等不到便不打算入睡,七心急如焚地在院外徘徊,就差飛到天上去看看信鴿到哪兒了。
臨近更天,一陣頹廢的翅膀撲稜聲響起,終於盼到信鴿落地。
七拎起疲憊不堪兩眼翻白的鴿子衝進院裡,將信筒交給郡主的婢女。
屋裡響起郡主犯困的聲音:“眼睛睜不開了,給我念
念,寫什麼了?”
七也很好奇,少將軍必定有事耽擱,抽不開身寫信了,如此見縫插針地想辦法傳信回來,不知會把哪樣最重要的行程拿出來說呢?
在門口等了片刻,只聽婢女口中鄭重地念出了四個字:“今夜無姬。”
日子一天天過去,信一封又一封地來,轉眼入了四月,到了姑臧城花深柳暗的暮春時節。
第十二日夜裡,姜稚衣坐在書案前抽開收納信箋的木匣,準備將今晚的來信放進去,才發現匣子都快裝滿了。
侍候在旁的穀雨忙道:“奴婢去拿個新匣子來裝吧?”
“拿什麼拿,這匣子裝滿之前他還能不回來?半個月還不夠他在外浪跡天涯?”姜稚衣看著這一匣子的信低哼一聲。
“沈少將軍臨走那晚說是長則半月,但您當時說想多清淨幾日,沈少將軍也許會聽您的話,在外多逗留幾日呢?”
姜稚衣一噎:“別的不聽,這話他倒是聽了?”
“郡主,那您是想沈少將軍聽,還是不聽呢?”
本以為沈少將軍這一走,郡主身邊沒了不散的陰魂,每日都可舒心自在,只管等著侯爺接她的人馬到。
可結果,除了與裴姑娘的兩次出遊尚算興致高昂,平日裡,郡主一天到晚最開心的時刻,竟然是每夜入睡之前收到沈少將軍的來信。
有時候讀著信笑,有時候讀著信生氣,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等他回來定要如何如何。
穀雨提議:“您若希望他早日回來,託七去信一封就是,也不是多難的事。”
姜稚衣皺了皺眉。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要讓她自己收回來,怎麼不難?
而且,她為何要希望他早日回來……
“侯爺接您的人馬越來越近了,如果沈少將軍當真聽了您的話遲遲不歸,您回京之前可就見不著他啦……”
姜稚衣在書案前較著勁兒似的一動不動,靜坐許久,久到穀雨以為這事就這麼算了的時候,卻見她撇撇嘴,終於提筆鋪紙,寫下幾個字遞過來:“拿給七。”
穀雨看了眼字條上再簡短不過的一行字,問道:“郡主,奴婢不識字,您這寫的是什麼?”
姜稚衣一字字咬著重音道:“‘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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