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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便在這裡好好歇著。”
說罷,也不待離淵回答,便轉身下了樓去。
沉默許久,離淵方低頭看向自己腰際繫著的半枚玉玦,抬手抹上那些複雜的紋路已經成了這一千年在凡間的一種習慣。
他託生於這具凡胎,出生時,手中便是握著這半枚玉玦。
這便是當日他隨神無妄去淺色澗找花璟提親時,去崑崙墟境所求的那塊琅軒玉。
那日他棄花璟而去,花璟盛怒之下,將這塊琅軒玉碎於重華殿白玉磚。此玉一分為二,等到他回到重華殿,冰冷的玉磚上便只剩下這半闕而已。
也便是那一日,混懵之中他去尋了司命。那個平日裡張狂不羈的女子,難得安靜下來,將他手中這半塊琅軒玉玦翻來覆去看了好幾眼。才告訴他,琅軒認主。或許,那另外半闕玉玦便是隨花璟一起去了。
或許,也正是因為有了司命星君的這段話,才使他一直堅持到今天。
也許,最開始來到人間,藉著歷劫之身來尋花璟,便是如同鳳音所說。花璟因為他而跳了誅仙太,他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可一千多年的時光,他早就已經分不清自己這樣漫無目的找下去,究竟是為了什麼。
真的是因為愧疚,還是在知道了花璟所作的一切之後,而衍生而出的執念?
離淵身上的傷並沒有好,可是他還是起了身,打算去城隍廟那兒看看。看看那幾株枯木逢春才榴花,能不能尋到哪怕一絲花璟的蹤跡。
原本鮮少有人問津的城隍廟,如今裡三層外三層的站滿了人。
探了靈識過去,離淵方才看清,五月榴花,那幾株榴樹,確實在三月月末開出了不合時宜的花期。在旁人眼中是吉兆,卻也是禍端。
榴樹下,站了一行人。為首的是名宦官,他旁邊的那位單看衣著似乎是個將軍。
宦官指著身後的一塊告示牌說話了,標準的閹人口氣。他甩了甩袖子對著眾人道:“城隍廟枯木逢春,榴花一夜開遍,眾所周知。沈貴妃素喜榴花,靈毓宮中亦是種有榴樹一片,聖上恩寵。”
嘰嘰歪歪將皇恩浩蕩天佑本國什麼的都講了一大堆。
環顧眾人,宦官又道:“聖上有旨,今日起長安城中所有花匠如數入宮。務必保證靈毓宮所有榴樹生花,不敗不謝!”
榴樹生花,不合時宜本就已是難事,如今又加上一句不敗不謝,離淵心中冷笑,這一切恐怕只有神仙做的到了。
最後宦官眯起眼睛,說了最後幾個字:“若是不能,罪當論斬!”
一時間人們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起來。
只為紅顏一笑,如此罔顧他人性命。離淵闔目,心下想到。
一個小兵上前抱拳對將軍說了些死了,將軍招了招手讓他退下。抬眼看了看那些士兵押著的花匠,弓腰對那宦官說道:“安公公,長安城所有的花匠,都在這兒了。”
安公公掏出繡絹拭了拭嘴角,抬眼將那些打著哆嗦的花匠都看了一眼,才極不耐煩地冷聲道:“那就走吧。”
應那幾個花匠的家人,哭成一片,被士兵攔著。其中有一個婦人試圖去拉扯自己丈夫的衣角,卻被士兵拿長矛擋著一腳踹開。最後不得不抱著自己三歲的小兒子,坐在地上同其他幾人一起抹淚。
這時一個扎著兩尾麻花辮的小女孩,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扯了扯離淵的袖子。
離淵低頭,那小女孩抬起沾了汙漬的小臉,眨著一雙烏黑髮亮的大眼睛看向離淵道:“大哥哥,你是劍仙嗎?”
修仙者大多都能御劍而飛,是以大多都被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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