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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場面亂成一片，但高興的氛圍卻怎麼遮也遮不住。

基奧帕多氣得手發抖，他指著眾人，嘴裡不停地念：&ldo;你們這是在瀆神，你們…&rdo;

常無用發現，真的沒有一個人理他。

老拉姆笑眯眯地站在芙麗雅和常無用面前，她踮腳摸了摸芙麗雅的頭‐‐芙麗雅特地彎下了腰‐‐又摸了摸常無用的頭。

她很像一個慈祥的奶奶，或者外婆。常無用並沒有奶奶或者外婆，但她覺得，如果有的話，像老拉姆該多好。

&ldo;去我的帳篷喝湯嗎，兩個小傢伙。&rdo;老拉姆。

兩個人當然答應。

&ldo;我就知道你們會回來，我就知道。&rdo;老拉姆一邊走一邊堅定地說，常無用卻發現她的手在微微發抖。

進了帳篷，老拉姆點起海豹油燈。

她沒有去張羅著去煮湯，卻盯著常無用和芙麗雅。

怎麼了?兩個人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ldo;基奧帕多…&rdo;老拉姆說，&ldo;基奧帕多很不對，他說你們死了，剩下的人也許應該去投奔草原人。&rdo;

&ldo;我感覺…他好像真心希望你們死了一樣。&rdo;老拉姆這樣說。

昏暗的海豹油燈把她們的影子拉得格外長。

☆、五個月的食物

&ldo;要小心基奧帕多…&rdo;老拉姆說。

突然，芙麗雅站了起來。她走到帳門處側耳聽了聽，馬上，她露出了笑容，說：&ldo;爸爸回來了。&rdo;

老拉姆明顯鬆了口氣，她說：&ldo;太好了，基奧帕多在阿博特面前眼睛都不敢眨一下。&rdo;

&ldo;是的，他要是想使壞心眼，爸爸可不會放過他。&rdo;芙麗雅說。

常無用頓時放心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她們喝著老拉姆煮的暖融融的肉湯，手忙腳亂地招架著老拉姆連珠炮彈的詢問。

&ldo;海冰裂開了?天哪。&rdo;

&ldo;我的至高神維日冬啊，然後呢?你們怎麼回來的?&rdo;

&ldo;白鯨?&rdo;老拉姆一反剛才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她若有所思地問：&ldo;是那種額頭高高凸起的白色大魚嗎?&rdo;

&ldo;你見過白鯨嗎，老拉姆?&rdo;芙麗雅問。

&ldo;我是見過，它們非常可愛。&rdo;老拉姆露出回憶的神色，&ldo;當初，就是它們載著我來到納努克部落的…&rdo;

常無用看見芙麗雅嘴長得能吞下一顆雞蛋，她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故事。

老拉姆說，他們以前的部落比這裡暖和多了 。他們的部落旁邊有一片綿延的山脈，山神非常眷顧他們，隨便拿著籃子轉一圈，就可以收穫滿滿一籃子的漿果。他們拿雪樹皮做鍋，做衣服，做船和毯子。老拉姆說部落裡她織的毯子最好看。海神也對他們非常仁慈，他們可以收穫成群的比目魚，大馬哈魚。把石頭堆在小海灘上，圈一個&ldo;蛤蚌花園&rdo;，退潮的時候就可以收穫到大把大把的蛤蚌。

他們從來不用為食物發愁。

但那一年，山神發怒了。紅色怒氣從他的山口蓬勃而出，沖向整個部落。老拉姆慌亂之中掉進海里，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被一隻白鯨馱著，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自己部落的人，再也沒有見過她的丈夫和兒子。

氣氛一時有些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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