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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和謝瑾年，於是原路返回又加了兩塊。

等她徒步走回四合院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四合院門口懸掛著古樸的燈，開啟門進去，房間門外也都亮起了燈，花架下擺著個圍棋盤，謝瑾年坐在那自己和自己下棋，莊奶奶的身影在廚房忙碌。

聽見門響，謝瑾年頭都沒回一下，等林琅關好門拎著蛋糕過來，他才漫不經心地說了句：&ldo;回來了。&rdo;

林琅點了一下頭，放下一塊蛋糕說：&ldo;回來的路上買的，給你也帶了一份，還有莊奶奶的，我給她送去。&rdo;

她正要走，謝瑾年便抬起頭說：&ldo;她的牙不能吃甜食。&rdo;

林琅一怔，乾脆把那塊也留給他了：&ldo;那你吃兩塊吧，我晚上不能吃太多，容易發胖。&rdo;

謝瑾年掃了一眼她的身材，沒有說話，看樣子也贊成她繼續保持。

他不說話，林琅現在也沒心情找話題，抬腳去了廚房，想看莊奶奶用不用幫忙。

&ldo;你回來啦。&rdo;莊奶奶忙得不亦樂乎，&ldo;我給你做了飯，以後你三餐就和我們一起吃，不用自己麻煩啦。&rdo;

林琅抿了抿唇說：&ldo;那怎麼好意思。&rdo;

&ldo;沒事的，謝老闆吃東西比較挑剔，每次都會剩下不少，多一個人啊，正正好。&rdo;莊奶奶笑得那麼和藹，讓林琅想起了她早就過世的奶奶，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ldo;莊奶奶，你說你看著謝老闆長大，那你怎麼不叫他的名字呢？&rdo;林琅將東西放到一邊的椅子上，擼起袖子準備幫忙，隨口問著自己的疑惑。

莊奶奶高興的表情有點變化，過了會才略顯失落道：&ldo;我是怕他現在這樣時間長了，忘了自己曾經的風光，自暴自棄。&rdo;她甩了甩手上的水，&ldo;謝老闆從小在戲班長大，吃過不少苦，捱了不少打，渾身上下都是傷疤。他十來歲的時候就亮相唱戲，那時候戲樓裡一票難求，街里街坊誰不知道謝瑾年謝老闆？他紅的那些多年，老百姓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可聽京戲的人卻越來越少，他沒念過正經的戲劇學院，現在人家到哪都講究這些，他又向來清高，不願意給那些根本不懂什麼是京戲的權貴領導唱，所以……&rdo;

話說到這，剩下的林琅基本已經可以腦補了。

太過清高的人，日子總不會過得太舒服。

謝瑾年如今日日在家，難得出去一次，怕也沒戲可唱。

他自己可能覺得沒什麼，唱給不懂戲的人聽，還不如自己在院子裡唱。但坐吃山空的結果就是日子越過越清貧。也因此，莊奶奶才會想租出一間房賺點錢。

飯做完了，莊奶奶讓林琅去叫謝瑾年一起吃飯，她出門的時候，謝瑾年已經沒在下棋了。

他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斜靠在棋盤邊，黑白分明丹鳳眼望著一個方向，她順著看去，莊奶奶之前說過，那間屋子放得都是雜物，有幾次她路過，看見過唱戲的行頭、衣裳。

林琅走下臺階，來到花架下，謝瑾年望向她，收回視線，輕聲道：&ldo;飯做好了？&rdo;

林琅點頭，謝瑾年起身離開，路過她身邊時，她忍不住說：&ldo;謝老闆，把京戲唱給那些看熱鬧的外行固然無趣，但你不覺得這也是一種讓更多人喜歡上京戲，願意去了解京戲的方法嗎？那是我們的國粹啊，如果人人都像謝老闆這樣不願自降身價唱給那些附庸風雅的人聽，那豈不是惡性迴圈，今後知道京戲的人更少了？&rdo;

謝瑾年腳步頓住望向她，林琅的臉在夜幕熹微的燈光下像裹著一層霧，他薄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