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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男人倒在地上。

背後血肉模糊，那道縱向的傷口不斷地蔓延開來，頃刻就將男人變成一堆爛泥般的骨肉堆。

☆、第十八章

阿寶捂著鼻子倒退兩步。

譚沐恩從口袋裡抽出一張紙，慢慢翻開，大概五六尺見方的模樣，罩在那堆肉上，氣味一下子被掩蓋住，慢慢淡去。過了會兒，凸起的紙一點點平下去，他又撿起紙，慢慢地折起來。

阿寶嘴巴成o型，半天才道：&ldo;你，你以後不要隨便摸我。&rdo;

譚沐恩皺眉道：&ldo;我什麼時候隨便地摸過你？&rdo;

阿寶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兩隻手和那個放紙張的口袋，&ldo;我是防患於未然！&rdo;

連靜峰走向張佳佳。

張佳佳默默流淚的雙眼一下子睜大，驚懼地望著他。

&ldo;你是誰？&rdo;連靜峰沉聲問。

&ldo;等等。&rdo;阿寶伸手拿掉定身符，才做了一個繼續的動作。

張佳佳轉身想跑，卻被連靜峰的劍擋住了。他神情冷漠，眼中戾氣並沒有隨著男人的死亡而褪盡，反而變得更加陰沉猙獰。

&ldo;你是誰？&rdo;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又問了一遍。

譚沐恩走過來，&ldo;你能看到她？&rdo;他似乎對只有自己看不到張佳佳這件事分外不滿。

張佳佳抖著唇道：&ldo;胡秀桃，古月胡，秀氣的秀，桃子的桃。&rdo;張佳佳的聲音原本就低沉悅耳，有著股與生俱來的大方，但是同樣的聲音用她的口氣說出來，就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小姐，羞澀又怯弱。

連靜峰道：&ldo;哪裡來的？&rdo;

胡秀桃道：&ldo;廣東廣州人氏。&rdo;

譚沐恩聽到她的聲音，竟漸漸地看到她慢慢出現在阿寶的身前。他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的確看到她而不是幻覺後，平靜地問道：&ldo;你几几年出生？&rdo;

胡秀桃道：&ldo;你們的演算法，我不大懂，只知是光緒三十二年。&rdo;

阿寶叫道：&ldo;哇，又是個老祖宗！&rdo;

譚沐恩道：&ldo;那個男人是誰？和你什麼關係？你為什麼不去投胎反而奪別人的身體？其他女明星是不是你們殺的？&rdo;

他每問一句，胡秀桃的身體就抖一下，問到後來，她幾乎要縮排阿寶懷裡去。

阿寶扶著她的肩膀，柔聲道：&ldo;不怕不怕，好好說。&rdo;

譚沐恩冷冷地瞟向他。

阿寶嘿嘿笑道：&ldo;總要有人唱紅臉吧。&rdo;

胡秀桃果然鎮定許多，怯生生地開口道：&ldo;他叫吳鐵生，是我遠房表哥，我從小寄住他家，一起長大，一起進戲班，一起到上海……&rdo;她猛然頓住，露出痛苦之色，&ldo;要不是我一心想大明星，也不會連累鐵生表哥散盡家財，欠債纍纍，最後被人打死在荒郊野外。&rdo;

譚沐恩道：&ldo;他怎麼變成殭屍的？&rdo;

&ldo;殭屍？&rdo;胡秀桃抖了抖，&ldo;我不知他變成殭屍。我只知他逃債避禍去了外地，終日沒有訊息。我一個人過不下去，沒辦法，只好嫁給一個賣雜貨的商人。嫁給他以後才知他是個菸鬼，一日離不得煙，沒有錢，就拿我作抵。那些日子，過得連個ji|女都不如，糟蹋完就被他帶回去關著。他怕我尋短見，就把我關在透氣的箱子裡……每日只放兩趟風。&rdo;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