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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三十二人,再多我可是無能為力了。」元容懷裡的貓被養的白白胖胖,皮毛如正月的大雪,乾淨的不染一點雜色,她捏捏貓兒的耳朵,懷裡的小傢伙懶散的喵了聲,便又用爪子蓋住眼睛睡了過去。
樂衣點頭應下,又從懷裡掏出了張薄薄的尺素,連同另外一張被剪了若干缺口的布料雙手奉到元容面前,「陛下的手諭。」
這是今天下午剛傳到她手上的,自從當日她把元容的打算稟上,就一直未收到回信,心裡焦急地不得了,有沒其他法子,只好按著元容交代的去做,沒想到今個就來信了。
趙衷的字寫的很好看,落筆如雲煙,元容沒心情看他的字,只攤開麻布,對著缺口看去:葭月庚日,天交四鼓。
這麼快?元容心底一動,這才不留痕跡的收起,只就著桌上的香爐把字條燃了。
「咱們接下來如何。」樂衣看燃的差不多了,這才挽袖蓋上爐蓋。
「等吧。」時辰都定了,她還能怎麼辦,蔥白的指尖繞上胸前吹落的髮絲,懷中的貓兒似乎感到了元容的情緒,喵喵叫了兩聲便一躍而下,徒自向著屋外走去,元容順著它的背影望向院內遍開的木蘭,風簌簌吹過花瓣,「花開本就不當季,何苦強留。」
之後的日子裡,趙涉偶爾會送些逗貓的小玩意,卻絕口不提見她,想來是當晚那番話傷他傷的太狠,十一月的天氣已經有些寒冷,元容側臥在榻上,貓尾巴在她臉龐上一掃一掃的,如今它已經不愛出去亂跑了,元容眯著眼,「今日,你老實的呆著,我便多賞你幾條魚乾吃,你要亂跑的話,可能就回不來了。」
「小姐,晚膳你想用些什麼?」勺兒邁著碎步撩簾而入,就看見一大一小懶洋洋地臥著。
「隨意吧。」元容開口,想了想才又問,「他今天還是老樣子。」
「可不。」勺兒敏銳地掃了眼四周,壓低聲音道,「在宮門口看了會木蘭就走了。」說著聲音還有些可惜,「只是冬天要到了,這滿院子的花怕是活不成了。」
雖說一院子的慘白挺瘮人的,可看久了,難免有些不捨得。
「春日裡的花兒他非要在秋日強求。」元容撐起身子,「本就不該得的。」
「小姐說話越來越深奧。」勺兒抓抓腦袋,嘟囔道,「奴婢這個笨丫頭都快聽不懂了。」
「你懂這些做什麼。」元容點點勺兒的小鼻尖,把一旁養的笨重的貓兒塞到她懷裡,「你把這個小傢伙養好就行了。」
「養個它還不容易。」勺兒抱著貓,努努鼻子,「昨個還烤了幾片鮮魚。」
喵。胖乎乎的小傢伙聽到魚,耳朵一動,輕叫出聲。
夜越來越深,天空像是被濃墨潑過,往日裡明亮的星今天像是約定好了似的,集體藏在夜幕之下,天空黑的駭人。
元容房裡點著昏暗的油燈,手中的書卷一直停留在第一頁,打更的梆子敲響了三下,元容的心也隨之起伏,越跳越快。
「小姐。」勺兒又給元容續了杯茶,樂衣則立在床邊,死死地盯著外面。
四鼓時分。
馬蹄聲敲響了沉睡中的大地,城門點著火把,守城的衛戍看著城牆下的軍馬,高聲道,「何人攜軍入城?」
「在下折衝都尉石祈。」城下的人解了腰牌,赫然是軍中之物,「方才收到帝王口諭,要在下攜五百府兵入城。」
「大人,末將未曾見過有人出城遞信。」城上之人搖頭,聲音帶上了防備,「大人可是記差了,錯把夢境帶入了當下。」
「開門。」何振月見那領頭衛戍不為所動,只好上前開口,「之前我守城的時候,確實有宮裡人出去。」
「城門五更才開,這我可做不得主。」衛戍眯眼,「何況石大人還要帶府軍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