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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副身子骨,根本無法護你到最後。」趙衷伸手摸了摸元容的腦袋,就像剛剛摸那隻貓一樣,他的掌心很暖,動作很溫柔,帶著點點的安撫。
趙衷是個很奇怪的人,他總有著能把憤怒到極點的人,從懸崖口拉住的能力,明明不是個狠心的人,可是溫柔起來,總會讓人靜下來收起鋒利的爪子。
元容偏過臉去,冷著眼不再看趙衷,她心裡不是不怨的。
「你也不要怨我。」趙衷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杯底碰到桌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事情到這個份上,若是你不拿出誠意,我死後,幼禮和元晦豈會信你?」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麼,你不是萬歲安康的麼。」元容開口,語氣裡難免帶了情緒,伴著點點諷刺。
「哪有什麼萬歲安康。」趙衷似乎不介意元容此刻的態度,依舊笑著,伸手碰了碰她的臉頰,「容兒,你不能靠我,懂麼!」
「你是我夫君,我不靠你,我還要靠誰。」趙衷話音剛落,元容就抬手開啟他的手臂,她聲音有些尖銳,眼淚因為他方才的那句話唰的湧到眼眶,「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為什麼都不要我。」
趙衷眼神落在矮茶上,就看著一雙蔥段般的手指拽住了他的衣袖,耳邊是元容抑不住的委屈,字字句句帶著控訴,「天下這麼大,你們要權勢,要榮華,要江山,能要這麼多東西,為什麼就是不能多要個我,我只是個女子,根本就不會妨礙到你們,為什麼每次都要拋棄我。」
「就因為你是個女子,你無法像男兒一樣徵戰沙場,無法靠著才學在廟堂侃侃而談。」趙衷握住面的的手指,又伸手摸著元容的臉頰,她又瘦了,圓圓的臉盤如今變得比巴掌還要小,眼淚就這麼死死地掛在眼眶裡,拼了命的不讓它落下來。趙衷記得她剛入宮的時候是個很愛哭的孩子才對,就像只兔子,充滿了好奇和警覺,「深紅淺紫雖看好,顏色不耐東風吹。兩者則其重,所以,他們只能犧牲你。」
「他們中也包括你,對麼。」元容抿著嘴,眼中的水珠一閃一閃。
「不對。」趙衷捏著她的臉晃了下,淚珠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了下來,認真道,「他們不在意你的死活,而我,給了你拼死一爭的機會。」
「機會?」元容吸吸鼻子。
只有洗掉過去的烙印,只有證明自己有用,才有價值。趙衷拍拍元容的腦袋,笑道,「起碼,幼禮以後不會再捏著你是姜家女兒,必有異心這點來欺負你。」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本書的男人們大概都拿了反派的劇本2333
☆、朝聞夕死
「後宮裡的人你打算如何。」元容抬袖遮了自己的眼睛,隔開她與趙衷的視線。
男人的聲音染著笑越發的動耳,元容看到他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敲著烏黑的矮几,「自然是留不得。」
「那我表妹呢?」也留不得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這場男人們博弈中的囚俘,廣袖還擋著眼簾,元容不敢看趙衷,她如今依附而生,那有什麼資格與他提條件。
「我就算留下她。」趙衷頓了頓,伸手握住了元容落在半空中的指尖,他沒有拉開,只摩挲著,道,「她也出不了冷宮,那與死又有何區別。」
「你不是沛曦,怎知她不想活。」元容想起那些她與沛曦、靜好在應陽的歲月,天真爛漫的女兒情懷,時間過得真快,春去秋來,明明昨日還聚在繡樓裡嘰喳的說著心上的男兒,如今或是落得陰陽兩隔,或是要老死於厚重的皇城之內,忍不住徒增傷感,嘴上卻倔強道,「她還有我啊。」
初秋的落葉如紛紛揚揚的從頭頂撒下,落了大半個院子,為青磚黛瓦的宮牆更添了幾分壓抑。城外的戰亂始終不曾平息,宮內也是經歷著一輪又一輪的肅清,勺兒先前去給元容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