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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你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她就真跟你說了,依著你這脾氣,能給她請大夫?」
「我憑什麼給她請大夫,我把她活著帶回來已經對她仁至義盡!」公孫訓又看了兩眼,才扭頭把曹元晦往後推了幾步,正色道,「她最多在這留兩天,我不管,這可是你們應下的。」
曹元晦眯眼望著院內兩道身影,有點頭疼,「過些時辰再跟陛下提吧,他既許諾了你,必會做到。」
元容長時間急行趕路,本以為到了迴廊身子會吃不消,沒想到興奮勁直接把這些苦累都蓋了過去,先察言觀色地把該交代的交代完,見趙衷不像生氣的樣子,才放下心來,挑了些這一路看到的東西講給趙衷聽,唯有風雲寨那段,被她不動聲色的略過。連她自己都膈應的東西,她不想講出來再膈應他人。
等到月亮悄悄走到樹梢,元容才打著小哈欠從趙衷院裡出來。
「這女人真囉嗦。」月色照在庭院,不久後,門口傳來公孫訓的聲音以及嗒嗒的敲門聲。
「進。」趙衷正坐在四仙桌前,單手撐額,面前是幾碟精緻的糕點。
公孫訓順手捏了枚桂花糕塞到嘴裡,衣袍一撩,坐在了趙衷下手。
曹元晦暗自搖頭,只得跟在後面掩了房門。
三人相顧無言,趙衷抿著茶水,半盞過後,還是公孫訓忍不住了,開口,「陛下打算何時把她送回中都。」
「讓她歇兩日罷,總不好這般急迫,」趙涉還要在西梅河岸費些功夫,趙衷放下手中的杯子,「小姑娘家,怪可憐的。」
「可憐?她那裡可憐,大大小小的,您救了她多差次?若不是您憐惜她,她一早就給自家堂妹做替死鬼了,之後朝鳳殿那事更不用提。捨不得她,換不的機會。」公孫訓認了半天,才又不樂意的補充,「您放心,就憑她那張像極了子和姐姐的臉,趙涉那廝也不會殺她。」
「這事幼禮說的在理,何況到了中都樂衣也在,不會出大差池,姜元容若是助你,事後我和公孫二人定會跪地予她謝罪,然而現在不行。」曹元晦跟公孫訓不同,他對元容雖有防備,卻無殺機,「她畢竟是姜家女,能為姜家做到哪一步,你我皆不知。還有這次,顧子期為何不殺她?哪怕她是女子,可在那人眼裡,她活著也該是個變數才對。」
室內一片寂靜,好一會,趙衷才開口,他的聲音不重,也聽不出多少情緒,「元晦,你先給公孫常去封信,等元容入中都的時候讓他照應些,莫要太針對她。」
「常公子又不是幼禮。」曹元晦見趙衷態度,知他是應下,壓在心裡的石頭瞬間輕了些許。
「陛下聖明。」公孫訓眼睛骨碌碌轉了兩圈,唇角一勾,「那就讓她多休息幾日再去吧。」
「不必了,夜長夢多。」還沒等曹元晦和公孫訓反應過來,就見趙衷起身,燭火下神色有些莫名,「讓公孫常把咱們要做的事都告知元容。」
「萬萬不可。」話一入公孫訓的耳朵,就見他起身反對,「我不能拿我大哥的命冒險。」
「這是最好的辦法。」趙衷捋著腰間的掛穗,佩瑤入手溫潤,「哪怕你們想讓她做顆棋子,也該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知道自己的價值,求生欲和收益是對等的。」
「可她若有二心,咱們計劃全盤暴露,我大哥豈不是很危險?」趙衷這話說服不了他。
「公孫常手裡握著虎賁軍,樂衣又在她身邊。」趙衷思忖片刻,「若她有異,殺了便是。」
這事趙衷心裡掂量了許久,要真讓元容毫不知情的入了中都,她十有八九是活不到他回去的。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元容身上的疑點太多,莫說別人,便是曹元晦這麼善盤的人都不信她,要是有朝一日他真沒了,即便再無辜,元容也活不長久,命運對她真的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