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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說著眼神暗了下去,還未等元容安慰,又甩甩頭,繼續笑著梳理起了皮毛,「娘子也別太擔心,咱們宛城縱南連北,但凡你男人尋你,都會打咱這過。」
「嗯。」元容應下,又與婦人多聊了幾句,看時間差不多了才離開去給林大娘攤子上送東西。
林大娘五十多歲的年紀,老伴走的早,三個兒子都被拉去充軍,早早的死在了戰場上,只靠著做點手藝活勉強餬口,元容是被她在門口撿到的,那天下著雨,馬市沒開,她出去收柴火的時候就見個小姑娘,可憐兮兮的靠在她門口的簷子下避雨。
林大娘見元容生的又瘦又小,這才請她進家躲躲,給她端了杯熱茶,這麼一來二去就聊上了,方知眼前的女子嫁過人,路上和男人走散了,這才流浪到宛城。林大娘細細的打量著她,長得算是標緻,就是臉上那塊胎記佔了大半個臉,猛地一看還怪嚇人,又聽她是個沒了孃家跟著男人過活的,如今卻連夫君的生死也不知,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聊著聊著就要落淚。事後覺得和元容頗為投緣,自己身邊也沒個說話的,乾脆讓元容住下,平日裡幫著做點手工活換口吃的。
這日,元容還是如往常一樣,把手頭的東西盤放好,她不是個會賣東西的,林大娘也怕別人對著元容的這張臉指指點點,她便搬了馬扎像往常般坐在一旁看著大路人來來往往,塵土揚起,元容揉揉眼睛,繼續穿針引線做東西,中途就著茶水啃了塊饃饃,只是這種平和又能維持多久,戰亂之下何談安穩。直到天空被橘色的薄雲纏繞,林大娘才喊她收攤子。
又是一天過去,元容錘錘有些痠疼的肩膀,耳邊傳來林大娘有些沙啞的聲音,她也陪著說了幾句,惹得林大娘哈哈大笑。
「喂,給小爺的閃電釘個馬掌。」熟悉的聲音劃過耳膜,元容收東西的手停在了半空,又聽那聲音繼續道,「再挑兩根鞭子送馬隊後邊去。」
是了,這般自慢無禮,除了公孫訓,元容想不出第二個人,可是這個節骨眼,他來這兒做什麼,他不應該跟著趙衷回中都麼。
「公子,咱們過了宛城,最遠再去趟周平縣,不能再往前了。」公孫訓旁邊一穿青袍的男子眯眼望了眼遠方,「宛城不大,咱們差不多尋上三日便可。」
「大爺這是要找人?」買馬具的夥計支著耳朵,邊鑲馬掌邊道,「咱們這城裡的人都是熟的,兩錢銀子,要是您要尋的人在咱們宛城,我保證一天之內給您找出來,要是不在,您也不用在咱們這浪費時間了。」
啪——幾塊碎銀子被扔在地上,公孫訓興趣缺缺的開口,「女的,是個美人。」
這範圍也太廣了,那人看了眼地上的銀子,連忙彎腰撿起來,細細追問,「可還有別的特徵。」
「沒了。」公孫訓摸了摸閃電,換來一聲鳴叫。
這不像誠心找人啊,身邊的青衣男子只好上前補充,大致比劃了一下,「是應陽人,生的嬌弱,丹鳳眼柳葉眉,堪比西子,甚美。」
「外地的姑娘咱們這有,但是甚美的倒是沒聽過,要有這般長相的女子,城裡早就傳開了。」
「你聽到了,沒有,咱們動身去周平。」那人音剛落,公孫訓就接住話頭,「這可不是我不找,是根本找不著,回去你跟曹元晦照實說。」
元容手上動作不停,就聽著身後幾人的對話,心在胸腔裡蹦個不停,元容指尖微抖,不管真心還是假意,公孫訓是來尋她的!
「公子。」
「公子。」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公孫訓瞬間停住跨馬的動作,順著女人的聲音望去。太陽西垂,漏到女子身上輕輕搖曳著光暈,她臉上的胎記佔了小半張臉,紅的駭人。
「姑娘可知道我們要尋的人?」青衣男子上前一步拱手,他是曹元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