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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萬福。」熟悉的女聲響起。
「起罷。」
勺兒最後才反應過來,看了眼面色不改的元容,又望望低眉行禮的樂衣,眼睛骨碌碌一轉,知道有些話小姐不好開口,她卻是好的,「樂衣姐姐消失了這些日子,究竟去哪了?讓我這個做妹妹的好生想念。」
勺兒這話問得不客氣,樂衣見元容沒反應,知她是故意,心裡暗笑,實話實說,「當時大火已起,夫人身邊又圍著一群婢子,奴婢自然是想法子把人都散開,不然您怎麼出來。」
「蒲寧她們是你殺的?」元容冷眼看著面前得體有禮的女子,絲毫想像不到她能下手抹去那麼多條人命。
「不,奴婢殺只雞都不敢,怎敢殺人?」樂衣搖搖頭,面容不改,「是常公子。」
公孫常?元容瞳孔微晃,怎麼也無法把城門下那個清風明月般的人跟殺人死亡聯絡到一起,口上卻笑道,「哦?公孫公子不是言他喜靜麼。」
「人死燈滅,就安靜了。」相比那個愛背地裡算計的笑面虎,樂衣還是覺得暴脾氣的二公子比較可愛。
「我一直以為你是衛皇后的人。」想來也是,要公孫常是個軟弱可欺的,依趙衷的性子,又怎會把整個中都交到他手上。
「奴婢是衛後的人,也是您的人。」樂衣覺得並無不妥。
「忠臣不侍二主。」元容指尖輕點著椅側的扶手。
「奴婢對夫人自然是忠心的。」樂衣雙手端在胸前,盈盈拜下,「陛下說讓奴婢對誰忠心,奴婢就對誰忠心。」
「那晚朝鳳殿的那個女鬼也是你了?」元容沒接樂衣的話,也沒讓她起身,只是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那抹素白的影子,黑髮飄在眼前,掛在樹上隨風搖擺。
「正是。」樂衣見她忽然問這事情,有些微怔。
「李姑姑又是誰?」元容記得,那晚多少宮女被嚇破了膽,還有個年歲大些的駭言是李姑姑的冤魂前來索命,不停地求李饒。
「宮中的老人了。」樂衣又恢復了以往的模樣,思索了片刻,又想到趙衷說凡事不要瞞著元容,才道,「陛下曾在朝鳳殿中過毒,事後雖然性命無攸,但總歸是要嚴查的,李姑姑不知怎麼那麼巧的去小廚房熬過東西,對證時她一口咬死了自己是冤枉的,可人證物證俱在,最後被一尺白綾活活的絞死在了牢房裡。」
「她是被冤枉的。」聽那個宮女的意思,也是心知肚明。
「那又如何,證據確鑿。」樂衣感到有股寒氣從地面上慢慢傳來,「總要死個人,李姑姑無依無靠,便只能是她了。」
「那衛皇后知道麼?」元容再度開口,問的越發的犀利,事情發生在她的宮裡,依著衛子和的聰慧不可能不知。
勺兒開始只是聽著,這會聽元容扯到衛皇后身上,心頭一驚,連忙看向樂衣,暗自裡輕拉了下元容的衣袖,有些話可以問,有些話可不可問,尤其是關於衛皇后的,那個仙去的女子,是陛下的心頭的硃砂痣窗前的明月光。
樂衣沒吭聲,只雙眼微垂的看著三尺內的地磚,許久,久到元容都要放棄時,才聽她緩緩開口,「那是衛後的寢殿,您說呢?」
他們都知道的,元容覺得不可思議,她走到樂衣面前,然後緩緩蹲下,「這可是弒君!」
趙衷得多愛那個女人,才能任由她挑了個替死鬼。
「正因衛皇后知道,所以陛下才活著。」不管開始衛子和與趙衷有著多少的陰差陽錯,那個女人終是護著他的,可當年的她是那麼弱小,陛下又是多麼的意氣用事,她在皇權的爭鬥下不停地周旋,直到最後在甬城一命換一命。也許是那一刻,陛下才真的看清,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護不住,是那個女人,伸手把他從閻王殿裡拽了出來。樂衣抬頭看著元容,「夫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