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黑雨疾殺人時(上)(第3/3 頁)
葉子玉進入上層視線,那個女人的打壓勢必鋪天蓋地而來。
“那你要如何,小鎮呆的這些年,怎麼把曾經勇猛精進、無所畏懼的葉崢,變成如今這副鳥樣,磨磨唧唧的,忒不爽利。”江河不耐煩道。
“是啊,曾經那個敢偷偷跑到宮廷大殿屋頂上去喝酒的葉侍衛哪去了。”葉崢感慨問道。
回憶起年輕時的荒唐時光,江河嘴角帶笑,又灌一大口酒,繼續勸慰道,“咱們大唐你也知道,王朝的空前強大,讓那些家族、宗門,只有依附各州官府、軍隊,才能有一席之地,否則不過都是些路邊討食的野狗罷了。”
“不去軍隊歷練,難道要他加入宗門,去做那些朝廷中人不願意做的髒活累活?難道要他去背書致仕,做那經世濟民的書呆子?難道要他背井離鄉,去中廷、西域闖蕩?”
江河的三個“難道”讓葉崢一時語噎,久久才道,“我再想想吧。”
“我雖不知你有何難言之隱,但以前咱們的老統領說過的一句話我始終記得。”
一個人總是畏首畏尾,與自身強弱無關,而是膽氣沒了。
夜色清冷,葉崢看著院裡池塘水面上的倒影,從未覺得自己如此陌生。
……
幾朵白雲遮住了天邊冷月,深沉的夜色更加晦暗。
一個身著金色僧袍的老人不急不緩地走過早已空無一人的拒馬關,穿過重新煥發生機的蘆葦蕩,朝著馬頭鎮走去。
老人眉毛、鬍鬚盡白,身體微微發福,看似步履緩慢,但是一步踏出,原地只剩下一道虛影,下一瞬身形已在數十丈之外,連續出現數白個虛影后,第一個跨步的虛影才開始消散,而老人已至小鎮!
私塾簷廊,劉先生與劉守二人就著燭火對弈,老頭一邊長考一邊抱怨道,“葉子玉那小兔崽子除了耍嘴皮子,啥也不會。”
“先生不必拖延時間,若無解困之法,儘可投子認輸。”劉守淡道,想著後廚水桶裡的幾尾游魚,考慮著明日是做魚湯還是紅燒。
若是明天小師弟能拿來幾塊嫩豆腐就更好了。
突然,劉先生將指間捻起的棋子丟入棋盒,無奈道,“真是晦氣,本來五子之內可逆勢翻盤,十子可屠大龍,卻被個老禿驢給掃了興致,也罷,今日就放你一馬。”
劉守搖頭拒絕,“大可不必,那位趕來之前,棋局就已結束。”
“眼界窄了不是,那老禿驢蹈虛步舉世聞名,你能在他來此之前結束此局?”劉先生吹了吹鬍子,滿臉不信。
劉守也不與先生爭執,只是拿出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上,老頭頓時啞口無言。
金色僧袍的老僧驟然懸停,強大的慣性吹起了漫天花瓣。
看起來比劉先生還要蒼老的老僧,譏諷道,“本座還以為你個小縮頭烏龜來此地會相好的,沒想到是為劉一這個老不死的送終,今日正好,將你們一老一小都給解決了,也了卻了本座兩樁心願。”
空寂,西域蘭若寺藏經閣首座,作為寺中最為年邁的首座之一,跨入天臻境時間之長、寺中資歷之老,要遠超戒律院首座空篤,同時還兼任蘭若寺武僧總教習,雖然遍覽蘭若寺傳承靈術,但僅將其中三部修行至大成境界,便已被譽為“蘭若三一”,即蹈虛步速度第一,大藏印防禦第一,寂滅指功伐第一。
而當初劉守重傷的蘭若寺天靈強者,就是空寂最寄予厚望的入室弟子,如今卻已根基盡毀,此生再無精進可能。
劉守負手而立,衣袍受勁風吹拂,鼓盪不已。
身後的劉先生慌忙道,“快去請你小師弟,老禿驢口氣太大,我吹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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