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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獵者涕淚橫流,聲稱自己兄弟二人,雖然一時起了歹念,想偷獵賺錢,但畢竟除了這隻山貓什麼也沒打到,請喇嘛藥師一定大發慈悲,救他們的性命,以後一定改過自新。他斷斷續續地說了經過,腹中劇痛又發,立時死去活來。 我記得在崑崙山聽過一個藏地傳說,那種黑色的巨大山貓,不是貓,是新死者所化之煞,當然不能吃了。我問喇嘛怎麼辦,這人還有救嗎。 喇嘛說:「他們吃的大概是雪山麝鼠,那種動物是可以吃的,但他們吃的時間太早了。藏人從不吃當天宰殺的動物,因為那些動物的靈魂還沒有完全脫離肉體,一旦吃下去,就不好辦了。我以前服侍佛爺,曾學過一些秘方,至於能不能管用,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去湖邊找腐爛魚鱗的藏民們先後回來,加起來找了約有一大捧。鐵棒喇嘛將魚鱗圍在病者身邊,又找來一塊驅鼠的雀木燒成炭,混合了腐爛發臭的魚鱗,給那偷獵者吃了下去。 在這一系列古怪的舉動之後,偷獵者又開始哇哇大吐。這次嘔吐更加劇烈,把肚子裡的東西全吐淨了,最後直到吐的都是清水,喇嘛才給他服了藏藥止住嘔吐。 喇嘛看著他嘔出的穢物,說這人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這輩子不能再吃肉,一吃肉就會嘔吐不止。我湊過去看了看,只見那大堆的嘔吐物中似乎有東西在蠕動,待一細看,像是一團團沒毛的小老鼠。 偷獵者跪倒叩謝喇嘛的救命之恩,問喇嘛是否能把他這位死去的同伴埋在湖邊。喇嘛說絕對不行,藏人認為只有罪人才被埋在土中,埋在土裡靈魂永遠也得不到解脫。白天太陽曬著,土內的靈魂會覺得像是被煮在熱鍋裡煎熬;晚上月光一照,又會覺得如墜冰窟,寒顫不可忍受;如果下雨,會覺得像是萬箭穿心;颳風的時候,又會覺得如同被千把鋼刀剔骨碎割,那是苦不可言的。離這湖畔不遠的山上,有十八座天葬臺,就把屍體放到那裡去,讓他的靈魂得到解脫吧。 偷獵者不太情願這麼做,畢竟和內地的差異太大了。喇嘛解釋道,在西藏本土,所有處理屍體的方法,除土葬外,悉皆流行,但因為缺乏火葬的燃料,所以一般都把屍體抬到山頂石丘的天葬臺上,即行剁碎了投給鳥獸分享,如果死者是因為某種危險的接觸傳染病而死,則土葬也屬慣例。 偷獵者終於被喇嘛說服,就算是入鄉隨俗吧。在幾位藏民的幫助下,抬上同伴的屍體準備去山頂的天葬臺。我見他的行李袋比普通的略長,裡面一定有武器彈藥。我們這次進藏尚未配備武器,現在有機會當然不會錯過,就將他攔住,想同他商量著買下來。 偷獵者告訴我,這兩支槍是在青海的盜獵者手中購買的,他處理完同伴的屍體後,就回老家安分守己地過日子了,留著槍也沒有什麼用了,既然我是鐵棒喇嘛的朋友,這槍就送給我,算是答謝救命之恩的一點心意。 我看了看包裡的兩支槍,竟然是散彈槍,雷明頓,型號比較老,870型12毫米口徑,警車裝備版,五十年代的產品,但保養得不錯,怪不得麝鼠這麼靈活的動物都斃在槍下。還有七十多發子彈,分別裝在兩條單肩背的子彈袋裡。這種槍械十五米以內威力驚人,不過用之打獵似乎並不合適,攻擊遠距離的目標還是用突擊步槍這一類射程比較遠的武器比較好,散彈槍可以用來防身近戰。 最後我還是把錢塞給了他,槍和子彈包括包裝的行李袋我就留下來。第七章 輪轉佛窟 等這些閒雜人等散去之後,我才對喇嘛說明瞭來意,想去找魔國邪神的古墓求喇嘛阿克為我們的探險隊物色一位熟悉魔國與嶺國歷史的唱詩人兼嚮導。 鐵棒喇嘛說挖掘古冢,原是傷天害理的事,但挖魔國的古墓就不一樣了。魔國的墓中封印著妖魔,是對百姓的一大威脅,歷史上有很多修行高深的僧人,都想除魔護法,將魔國的古墓徹底剷除,以絕邪神再臨人間之患,但苦於沒有任何線索,既然你們肯去,這是功德無量的善事。通曉藏地古事跡的唱詩人,都是天授,概不承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