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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明白,原來血餌這種傳播死亡的植物,在空氣中散播著無形的花粉,一旦觸碰到鮮血,就會生長發芽。從阿香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已經中招染上血毒了。 想必剛才阿香抓住我的手腕的時候,把血沾到了我的手背上,隨後她就昏迷了過去,我當時還以為是她看到了下面的什麼東西,哪裡想到出此意外。 shirley 楊想幫阿香止血,我趕緊告訴shirley 楊千萬別接觸血液,用手指壓住阿香的上耳骨,也可以止住鼻血,左邊鼻孔淌血壓右耳,右邊壓左耳,但無論如何不能沾到她身上的血。 血餌在陰陽風水中被解釋為生氣過盛之地,屍體死而不腐,氣血不衰,積年累月下來,不僅屍體慢慢開始膨脹變大,而且每隔十二個時辰便開出肉花。死人倒還罷了,活人身體中長出這種東西,只能有兩種選擇,第一是遠遠逃開,離開這生氣太盛的地方,血餌自然就不治而愈了,但這片地域為祖龍之源,只依賴開11號,一時間難以遠遁;再就是留在這裡,等到這被稱為生人之果的血餌開花結果,那活生生的人就會變成漲大的屍體了。 明叔看他乾女兒三魂悠悠,七魄渺渺,性命只在頃刻之間,便哭喪著臉說:「有沒有搞錯啊,這回真的是全完了,馬仔和保鏢沒了,老婆沒了,冰川水晶屍也沒了,現在連乾女兒也要死了……」 我對明叔說:「先別嚎喪,我手上也長了血餌,你捨不得你的乾女兒,我也捨不得我自己。眼下應該趕緊想辦法,藏族老鄉不是常說這樣一句諺語嗎———流出填滿水納灘的眼淚,不如想出個紐扣一樣大的辦法。」 明叔一聽還有救,趕緊問我道:「原來你有辦法了?果然還是胡老弟胸有成竹臨危不亂,不知計將安出?還請明示,以解老朽愚懷。倘若真能救活阿香,我願意把我乾女兒嫁給你,將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並未答話,心中冷哼了一聲,老港農生怕我在危險之時丟下他不管,還想跟我結個親,也太小看人了,這種噱頭拿去唬胖子,也許還能有點作用。 想不到胖子也一點都不傻,在旁對明叔說:「明叔,您要是真心疼阿香,還捨得帶她來西藏冒這麼大的風險?您那倆寶貝兒子怎麼不跟著來幫忙?不是親生的確實差點事兒。」 胖子說起話來沒有任何顧忌,剛剛這幾句話,果然刺到了明叔的痛處。明叔無可辯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顯得十分尷尬。 我胳膊肘撞了胖子一下,讓他住口別說了。人非聖賢,都是有私心的,這也怪不得他。 shirley 楊見我們不顧阿香的死活,在石臺上都快吵起來了,一邊按住阿香的耳骨止血,一邊對我們說:「快別爭了,世間萬物迴圈相剋相輔,蝮蛇五步之內,必有解毒糙。下面那綠色的小動物以血餌為食,它體內一定有能解血餌毒性的東西,或者它是因為吃了這洞穴中別的一些東西……」 我點頭道:「若走三步路,能成三件事;若蹲著不動,只有活活餓死。胖子你跟我下去捉住那長綠毛的小傢伙。」說完將兩枚冷煙火扔下石臺,下面那隻小狗一樣的動物正趴在地上吃著屍體上最後的幾枚果實,再不動手,它吃完後可能就要鑽回fèng隙裡去了。 胖子借冷煙火的光芒,看清了下面的情況,想圖個省事,掏出手槍來就打。我想攔他已經晚了,匆忙中一抬他的胳膊,胖子一槍射進了洞壁上。 子彈擊得碎石飛濺,這一下震動不小,那隻似乎又盲又笨的小動物,也被驚動,掉頭就向回爬。我對胖子說:「別殺它,先抓活的。」邊說邊跳下石臺,剛好落在下面的男屍身上,攔住了小狗的去路。 這石臺不算太高,胖子倒轉了身子,也跟著爬到下面,與我一前一後將那綠毛小狗夾在中間。二人都抽出工兵鏟來,這東西看似又蠢又笨,只知道不停地吃生人之果,但四肢粗壯,看樣子力氣很足。此時它感覺前後被堵,在原地不斷轉圈,蛇頭一般的臉上長著一張大嘴,虛張虛合著散發出一股腥臭。 這隻小獸全身都是肉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