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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葉新鐸表情嚴肅看上去有些駭人,還被門口的保安盤查了一番,最後還是何願拿出了自己參與展會的工作證,才帶著其餘兩個人順利進入了校園。
溫風至緩步順著小路往前走,心裡不禁有些唏噓。
八年來校園裡多了一些新的建築,一些非常老舊的樓房也重新刷過米白色的外漆,一眼看去有些陌生,然而空氣中潮濕的糙木香氣亦如往昔,還有夏夜永遠聒噪令人難以入睡的蟬鳴。
他也是在這樣一個夏夜第一次遇到了陸邱橋,那個時候他孤身一人從一千多公里外的家鄉來到杭州,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九年前並沒有如今四通八達的地鐵,他從火車站出來又輾轉了三個多小時的公共運輸,才到達了幾乎已經非常接近城市邊緣的象山校區。
那是個非常昏暗而炎熱的夏日傍晚,當他拖著一個巨大的皮箱看著自己面前完全就是山路一樣延展的階梯時幾乎沒辦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他決定先在原地休息一會兒,畢竟一天多的奔波讓他已經精疲力盡。
就在他靜坐了五分鐘仍然汗如雨下的時候,吃飽了飯在學校附近遛彎的陸邱橋看到了他,因為那個時候正是新生入學的時間,他一看溫風至一個人抱著行李坐在校門口,便知道他是新來的學生,作為已經在學校裡摸爬滾打了一年的前輩他理所當然地上去搭話,再加上溫風至氣質文弱又一臉疲憊,便好心想要幫他扛行李。
他對陸邱橋的第一個印象就是這個男孩真的太高了,他站在那兒像一座塔一樣遮擋了自己眼前路燈的燈光,一張面板也並不算白的臉上只有眼睛和牙齒是亮著的,黑夜中看上去有些嚇人,但他神情誠懇聲音也溫和,才讓溫風至平靜心緒,接受了他伸出的援手。
這場對話中唯一的差池是溫風至並沒有說清楚自己實際上是研究生入學而非陸邱橋以為的本科生,所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裡陸邱橋一直以為這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是自己的學弟,他總是在學校裡看溫風至形單影隻,便偶爾會叫他一起吃飯,直到那一年的課程都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驚愕地發現美術史的老教授嘴裡那位研一的直系助教,居然是他&ldo;照顧&rdo;了很久的溫風至。
這是個無傷大雅的誤會,但也確實讓兩個人尷尬了一段時間,但校區很小是優點也是問題,為數不多的學生中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是那幾個人,再加上作為班級助教溫風至總是在他眼前晃悠,陸邱橋便很快原諒了他,也原諒了沒搞清楚狀況的自己。
但這世上的事情如果總是這麼容易原諒就太好了。
八年後的溫風至再一次抬頭向那個高聳在山腰上的教學樓望去時,腦海里卻無法回憶起往日一個完整的片段,他明明覺得那張昏暗路燈下詢問自己名字的臉自己必定會永遠銘記,然而當他真的站在物是人非的原點,卻發現自己的記憶模糊地就像是沒有好好儲存的素描畫稿一樣,陰影暈染了所有的線條。
‐‐tbc
第3章 第三章何願
03 何願
何願一個人走在最前面,他並沒有意識到重返舊地對於溫風至的影響,這次聯合畫展的場地是象山校區山間的民藝館,這個建築幾年前才落成,是由普利茲克獎得主、日本著名建築師隈研吾一手設計的,而溫風至離開學校太久,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展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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