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事生風(第2/2 頁)
澆灌下來,她一動也動不了,口中卻竭力的喊著:
“我招,我全招了!”
“是薛博遠!是薛博遠逼我毒害聖上的!”
……
正焦頭爛額的小章氏忽也意識到這邊出了更大的狀況,拋下折了腿的兒子跑過來,看到滿身是血的薛博遠時,當即眼前一黑,險些昏過去。
她踉蹌著上前,跪地抱住薛博遠哀嚎:“老爺……您這是怎麼了?”一抱便是一手的血,她看著殷紅髮抖的手,也不知是問誰:“這是誰幹的……”
緩了緩,才抬頭看向親從官,又循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兒媳。
見姜念晚正被兩名侍衛押著,心中便有了答案,聲線哀傷又麻木:“你為何要這麼做?”
“是薛博遠逼我的!他先逼我在貴妃娘娘的壽禮中下毒謀害聖上,又逼我一力認下所有罪過,撇清與薛家的關係!我不肯,他便想要殺我滅口!方才我不過是為求自保才奪下刀刃,反傷了他……”
小章氏一個字也不肯信:“薛家感念聖恩尚且不及,老爺怎會逼你去弒君?!”
“因為他聽聞聖上有意同吳國聯姻,生怕迎立新後會使貴妃娘娘失寵,薛家榮光不再,遂起了弒君之心!”
“胡說八道!”小章氏剋制不住情緒,大吼起來:“就算真有其事,老爺為何不同我這個夫人說,卻同你這個才過門的兒媳說?!”
“蓋因這一切的密謀與犯險都是為了貴妃娘娘!他想讓外孫即位!貴妃娘娘垂簾!他自己做輔政大臣!而這一場豪賭,卻要押上整個薛氏一族的命運,其中自然也包括母親與夫君!”姜念晚亦是揚高了聲量,未有半分心虛。
反正不管是薛博遠還是小章氏,還是薛淮,乃至這滿院子的主主僕僕,沒有誰是無辜的。
當年薛博遠為審出她的下落,曾將伺候過阿孃的嬤嬤和丫鬟交給小章氏審,大抵是覺得後宅裡的婦人自有一套不輸酷吏的手段。
小章氏叫手下的老媽子用繡花針去刺她們的指甲蓋,還用了許多見不得人的陰毒手段。後來她們瘋得瘋,自戕的自戕。
那些老媽子都是小章氏的心腹,如今也都在這間院子裡,寧媽媽亦屬其中。
至於護院小廝的就更不必說了,這些年薛家作威作福,離不了這些爪牙的助紂為虐。
薛家從不養無用之人,是故姜念晚也省了傷及無辜的擔憂。
小章氏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怒火甚至蓋過了悲傷,可姜念晚的話卻不斷在她腦中迴盪。
老爺為了貴妃和外孫掙前程,不惜將她和兒子的命也賭上?若真有此事,自是得瞞著她的……
畢竟她只是個繼室,說到底與他們父女不是徹底的同路人。
一時間小章氏也分不清孰真孰假了,但仔細回想起與姜家這樁親事來,的確透著幾分古怪。當初老爺不顧她的反對,一力定下這樁親,難道從那時起,他就看中了姜家女的本事?
擅醫者必然善毒。
越想,小章氏越覺此事透著幾分真,遽然轉身抓住薛博遠的肩膀:“老爺,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為了你的女兒和外孫,竟不惜豁出我與淮兒的命去?!”
“淮兒可是你唯一的兒子啊——”
……
小章氏邊說邊搖,薛博遠很快就被她搖倒在地上,殘存著的最後一絲氣息,也在這一刻全散了。
只雙眼圓睜著,似不能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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