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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白臉色青紅交加,掃了晏雙身後默默的魏易塵,用凌厲的目光示意他出去。
「哦,我說的不是他,」晏雙擺了擺手,替魏易塵澄清,「他還不錯。」
秦羽白:「……」
晏雙大刺刺地拉了一邊的凳子坐下,「事情不是很清晰嗎?現成的腎擺在這裡,何必捨近求遠?」
秦羽白眉頭擰得死緊。
作為一個天生的商人,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權衡利弊,他的大腦裡就像有一把無形的天平,很容易地就能稱算出交易的重量,這是他在商場也是在人生中無往不利的秘訣。
可當他企圖將這件事放上他的天平時……他失敗了。
他做不到。
秦卿是他的弟弟,在他艱苦奮鬥時陪伴過他,是他曾賴以前進的精神支柱。
晏雙……
他很難定義晏雙到底是他的誰。
論愛恨,都好像太淺薄。
晏雙更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刺進了他的血肉中,將他從裡到外都劃得面目全非,那令他新奇,令他迷戀,也令他疼痛,有時候他都覺得他已不再是他。
晏雙的出現就像是命運。
最偶然也最必然。
捉摸不定又悵然若失。
這樣說不清的人,最好擺在高處,永遠別摔下來,他願他是個夢,一個永不破碎的夢。
無論秦羽白怎麼說,晏雙都打定了主意。
勝利就在眼前,他沒可能放棄。
他所塑造的「晏雙」人設層次豐富,性格陰晴不定,無論做出什麼選擇,都是合情合理,只能說一句——「不愧是他」。
「你不用替我、替他多考慮什麼。」
「這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我原本以為他死了,心裡也安定下來,想著孃胎裡欠他的總算還完了,」晏雙頓了頓,自嘲道,「沒想到還有舊帳。」
他話說完,整個病房都靜了。
其實也就是秦羽白相當愕然罷了。
魏易塵是比影子還要更像影子的存在,他靜默地站在晏雙身後,無論晏雙說什麼、做什麼,他都會像影子一樣去追隨著他。
「我這輩子是逃不過欠債這個話題了,」晏雙翹起兩根手指,「真想來支煙。」
這是秦羽白聽到現在唯一想要贊同晏雙的一句話。
他真想來支煙!
「我已經聯絡了國外,不出意外,這幾天就會有訊息的,」秦羽白疲憊道,「就這幾天,你安分一點,等事情瞭解了,你要打要罵要分錢都可以商量,行嗎?」
晏雙聽到前面還挺無動於衷的,聽到「分錢」兩個字的時候,dna忍不住動了一下:不得了,鐵公雞主動拔毛了!
忍住!錢夠花就行,太貪心可是會出事的!
「化驗結果要一週,你自己看著辦吧。」晏雙也沒把話說死,反正秦羽白不可能成功,他站起身,雙手插在口袋裡,很瀟灑道,「我出去抽根煙。」
秦羽白心口憋悶得疼,還要招呼那個「技術不錯」的處男,「去,跟著他,別讓他亂來。」
晏雙走出了醫院,在醫院外面的花壇旁抽菸。
這裡抽菸的人很多,要麼愁眉不展,要麼麻木不仁。
晏雙心想這世界再離譜,也還是個世界,除了他們之外,仍有「路人」的愛憎恨怨。
晏雙一腳踩著臺階,手臂搭在膝蓋上,躬著身抽菸,他抽完了一整支煙,才對魏易塵道:「你怎麼隨身帶這麼次的煙?」
「我喜歡它的味道。」魏易塵道。
晏雙舔了舔唇,「別對自己太壞。」
魏易塵微證。
晏雙放下腳,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