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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白內心知道晏雙一點錯都沒有,是他設計晏雙的父親欠債,是他把晏雙拐上床,是他奪走了晏雙的身體和自尊,他像個喜怒無常的暴君,對這個無辜的男孩實行了慘無人道的掠奪。
他是那柄刀,正凌遲著晏雙這尾鮮活的魚,從中滿足自己沒有出口的悖倫之慾。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世界就是這樣殘酷,這不怪他。
秦羽白隨手將手裡的眼鏡扔在地毯上,毫無留戀地揚長而去,彷彿一夜的纏綿根本就不存在。
重重的關門聲傳來,晏雙這才蹲下身撿起眼鏡,用衣角擦拭鏡片,邊檢視和秦羽白的劇情線、感情線的進度。
劇情線∶4%。
感情線∶2%。
晏雙的手微微顫抖著戴上眼鏡,薄唇微動,字正腔圓。
——「摳比。」
媽的,狠狠地怒了。
他都已經這麼努力了,進度條怎麼就這麼慢!鐵摳比了!
收拾心情,晏雙看了一下時間,早上7點,現在立刻趕回去,應該還能趕得及上早課。
遲到罰站倒是無所謂,早課遲到扣平時分,影響他評獎學金。
晏雙匆匆趕到酒店門口,意外地發現魏易塵正在等他。
原書裡,這位管家前期出場的頻率可沒那麼高,大部分時間,他都在冷眼旁觀眾人的愛恨情仇。
甚至於原書都沒有明確提過魏易塵到底喜不喜歡秦卿。
他像條冰冷的毒蛇,以絕佳的偽裝躲在暗處伺機而動,沒人知道他內心到底在想什麼,他又想要什麼。
「晏先生,」魏易塵還是很冷漠,「秦總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晏雙拒絕了,繞過魏易塵和那輛黑色的豪車。
魏易塵追了上去,他擋在晏雙面前,眼神幽深,「晏先生,」他的語氣竟還有些溫柔,只是說出來的字眼卻很殘酷,「最重要的東西都已經出賣了,其他的,還有堅持的必要嗎?」
晏雙懂了。
魏易塵特地等他並不是出於自己的想法。
而是秦羽白擔心他還沒認清現實,特地叮囑他的得力下屬再給晏雙添上幾刀,務必要將晏雙僅剩的那點自尊也切碎。
真是用心了。
晏雙笑了笑,同樣用柔軟的語氣道:「現在這個點,開車回學校半路就會堵車,遲到了會被老師罵的,」他撅了撅嘴,表情做作,「如果真這麼想羞辱我的話,把坐地鐵的五塊錢甩給我吧,魏哥哥。」
又輕又軟的一聲「魏哥哥」,配上戲謔的表情,還有那看穿一切把戲的笑容,晏雙將嘲諷表現得淋漓盡致。
銀絲邊眼鏡後的眼神微微閃爍著。
晏雙再次繞過魏易塵,走過魏易塵身邊時,胳膊被對方拉住了。
晏雙回頭,對上魏易塵鏡片後的眼睛,從那裡明確地看到了壓抑著的亮光。
建議秦羽白把「真賤」這兩個字也留給自己的下屬用一用。
晏雙平淡道:「我是很願意留下來跟你調情,」魏易塵的表情變了變,晏雙繼續道:「不過我現在真的要遲到了,」他毫不留情地用力甩開魏易塵的手臂,「下次一定。」
「等等——」
魏易塵張口了,在晏雙不耐的神情中,他解開了自己菸灰色的西裝外套,從內襯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皮質錢夾。
晏雙心想這該不是真要掏五個鋼鏰出來砸他臉上吧?
也行,五塊也是愛!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應該去握鋼筆或者是彈鋼琴,而現在,它夾著的是一張嶄新的粉色百元大鈔,向晏雙面前一遞,魏易塵淡淡道:「不必找了。」
給錢晏雙當然是不客氣地收下,還奉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