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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一直在迴避否認,其實他心裡也很清楚,唯一讓晏雙產生過感情的人,也就只有紀遙了。
在這樣關鍵的時刻,比起他和魏易塵,或許晏雙會更想要紀遙出現。
「通知他幹嘛?」晏雙手插在病服口袋裡,「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
秦羽白:「……」
晏雙真是完美詮釋了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個俗語的意思。
整層樓的人都神經緊繃,為了不久之後將到來的手術緊張忙碌,倒是晏雙這個當事人,沒事人一樣地每天穿著病號服在整層樓瞎溜達。
體測的時候比剛來醫院時還胖了兩斤。
晏雙:醫院的伙食太頂啦!
本人太過輕鬆,緊張焦慮的秦羽白總算也慢慢不再那麼繃得緊緊的,除了失眠掉頭髮焦慮之外,秦羽白的狀況也算還行。
相起他,魏易塵更緊張,也更放鬆。
晏雙的決定,他沒有異議,所以放鬆。
但身體內一種強烈的不安令他產生了一種異樣的緊張。
不是秦羽白整天審大合同一樣審「康復餐」的那種緊張。
那種緊張根本毫無緣由,是潛藏在人類基因中一種先兆般的恐懼。
當壞事發生時,人有時候會產生「果然如此」的想法,像是已經預知了某個不好的結局。
這種感覺,魏易塵曾在孩童時體會過。
那時,他的父母正在偷偷離婚,互相扯皮地想要甩掉他這個麻煩。
即使心中惴惴不安,魏易塵也沒有表現出分毫,他依舊很妥帖地做著他的事情,有分寸、有風度、有距離,至少他不想讓晏雙現在就膩煩。
「我有話單獨和戚老師說,」晏雙拉著門把手,對跟在他身後的魏易塵笑了笑,「別偷聽啊。」
魏易塵一言不發地後退了半步。
真是乖。
像生怕被拋棄的小狗使盡渾身解數來討好主人。
「我不惹麻煩」「我很聽話」將這兩個標籤牢牢地貼在身上,企圖引起人的憐愛。
可惜的是。
無論是討好的人還是被討好的人,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這沒有用。
晏雙關上了門,扭頭對坐在辦公桌後的戚斐雲道:「戚老師,商量件事唄。」
「眼角膜?」戚斐雲目光淡淡地掃了晏雙一眼,晏雙正窩在椅子裡,臉上帶著笑,眼睛裡也閃著光,「是的,我想一次性把兩個手術都做完。」
「不可能。」
戚斐雲斷然拒絕。
「眼角膜移植手術不接受活體。」
晏雙笑意盈盈,「戚老師,凡事都有例外嘛。」
戚斐雲面色冷然,「眼角膜移植不用你操心,機會很多,他還很年輕,不急在一時。」他頓了頓,語氣平淡道:「看不見也不會死。」
晏雙:「戚老師,難得聽你說這麼刻薄的話呢。」
戚斐雲沒有反駁,目光投在電腦螢幕上,手指放在滑鼠上滾動,「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手術前要保證休息。」
晏雙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在辦公桌前,俯身彎腰,「戚老師,我從頭到尾一直都沒把你放在眼裡,你難道一點也不生氣,一點也不想試試看報復我嗎?」
「那天我在門口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要送你的桂花,其實也就是便利店清倉的貨,我拿來逗你的。」
「像我這麼壞的小孩,你就真不想教訓一下?」
晏雙仰著臉,越湊越近,眼看紅唇就要觸碰到戚斐雲的下顎,戚斐雲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下巴,「你欠的不是教訓。」
晏雙目光閃動,「那是什麼?」
戚雲眼神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