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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對這種事相當拿手?」
「律師本來就是專門談判的工作,做久了自然就拿手。反過來說,假如不拿手,這工作也做不長久。」
「你不怕過去的事情被他抖出來?」
「我心裡當然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工作靠的是信用,假如訊息一傳開,恐怕會害我失去客戶。不過律師執照是我光明正大透過司法考試得來的,就算過去犯的罪行曝光,也不會因此遭到剝奪律師資格。何況我在醫療少年院裡已付出了應付的代價。所以我只是有些困擾,卻不感到恐懼。我只把他當成一般的談判物件,並不認為他掌握了我的生殺大權。」
「這麼說來,你跟加賀谷從來沒見過面?」古手川問。
「是啊,我還在等他出牌,他就死了。」
這一點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要證明兩人曾見過面容易,要證明從沒見過面卻是難上加難。不過,御子柴心裡恐怕也很清楚。他這股自信,到底是從何而來?
渡瀨沒有開口,古手川只好繼續發問:
「回到最初的問題。六月六日下午一點至四點這段期間,你在哪裡?」
御子柴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又細又薄的嘴唇微微向上扭曲。
「東京地方法院。」
「咦……?」
「那天我有兩件案子,一件是關於醫療過失,另一件是……等等,我看一下行事曆。」
御子柴從口袋掏出手機,接著說道:
「對,我想起來了。下午一點到兩點,在六〇二號法庭。接著從三點到四點,在七一八號法庭,為一起保險公司個資外洩案辯護。中間的一小時空檔,我在本部地下餐廳吃飯。但票根之類的證物早已丟了,要證明恐怕有些困難。」
御子柴嘴上說困難,臉色卻是泰然自若。相較之下,渡瀨則是恢復了一貫的冷酷面孔。
「開庭期間,我當然沒離開過法庭半步。審判紀錄可以證明是我本人親自到場,並非找其他人代為辯護。如果兩位不相信書面紀錄,還可詢問對方的律師及法官……在你們眼裡,這些人的證詞是否有效?」
古手川心裡暗自咕噥,原來這就是御子柴打一開始就信心十足的原因。天底下要找到比律師跟法官更具公信力的證人,恐怕相當困難。
兩次開庭中間雖有一小時的空檔,但從東京地方法院所在的霞之關,到加賀谷推測遇害地狹山市,必須搭東京地鐵後轉搭西武線,單程就得花上一個半小時。就算是開車,時間也差不多。御子柴除非長了翅膀,否則不可能在短短一小時內往來這兩個地方。
「眞是穩如泰山的不在場證明。」
渡瀨酸了一酸,御子柴也毫不認輸地露出譏諷笑容。
「能夠獲得犯罪調查專家的讚賞,實在相當榮幸。現在你們可以將我從鎖定物件中剔除了吧?」
「你言重了,現在根本還不到鎖定物件的階段。」
「恕我多管閒事,我稍微查了一下,憎恨加賀谷的人似乎不在少數。」
「或許吧,但並非所有憎恨加賀谷的人都有嫌疑。」
「什麼意思?」
「『想殺人』跟『殺人』之間有著天壤之別。在殺人這件事上,幻想跟實行完全是兩碼子事。大部分的人受到常識及道德的束縛,難以跨越這道界線。畢竟這是一種殺害同類的行為,動手前得歷經一番心靈掙扎。」
「我在法庭上可是見過不少溫厚老實者殺了人的案例。」
「性格跟殺人衝動也是兩碼子事。並非脾氣火爆的人容易殺人,性格冷靜的人就可以自我約束。殺人所需要具備的資質,與性格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