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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房間明明相隔很遠,卻經常膩在一起。其他院生並沒有像這樣的情況。
「我們是互利共生關係,我負責出點子,他負責出勞力。」
次郎聽雷也這麼說,笑著比了個勝利手勢。
以互利共生這句話來形容兩人的關係,確實相當貼切。每當雷也與其他院生發生爭執時,次郎就在站在雷也背後,擺出恫嚇的姿勢。相反地,每當次郎遭到嘲笑或挑爨時,雷也就會以其犀利的話術將對方罵得體無完膚。
「你看著吧,將來我一定會成為全日本最壞且最有錢的律師。到時多半會樹立不少敵人,次郎就是我的保鑣。」
「我相信你一定做得到。」
這當然只是句客套話。司法考試的考生若聽到蹲少年院的少年犯要當律師,多半會嗤之以鼻吧。聽說考試相當難,只有極少數成績最優秀的人才能及格。何況這些話從雷也的口中說出來,虛假的成分當然更高了;然而一旁的次郎卻完全相信,聽得頻頻點頭。
雖然滑稽,卻又充滿了趣味。這兩人與柿裡之間的紛爭雖稱不上深仇大恨,但再加上稻見,或許會產生某種化學反應。沒有必要焦急,反正有的是時間。只要耐著性子等下去,一定會愈來愈有趣的。
然而感興趣的物件雖多,空虛感畢竟難以撫平。每次感受到心中的空虛,御子柴便極度不安。要塡補這個空虛感,就必須讓自己獲得滿足。但是院內不可能做出那些能讓自己滿足的行為。一來教官或其他院生不可能乖乖就範,二來在嚴密監視體制下也沒有下手的機會。但倘若放任這股空虛感不去理會,最後會變成什麼樣?自己是否會遭空虛完全呑噬,最後失去理性?御子柴每天總是蜷曲著身子熬過夜晚,彷佛恐懼著某種看不見的敵人。
就在這個時期,御子柴遇上了那個女孩。
少年院將男院生與女院生分開管理,平常沒有接觸的機會。唯一的例外,是每年一度的合唱大會。唯獨在這場活動上,男女院生會齊聚在體育館。
平常男院生能接觸到的異性,只有少數幾名女性醫療教官,因此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年一度與同年齡層異性接觸的機會。擁有留頭髮及自由穿著權利的高階院生,都會在這一天費心打扮。就算是低階院生,也會細心地剃去鬍子,並將襯衫燙平。
「禮司,你幫我看看,鼻毛有沒有露出來?下巴的鬍子有沒有刮乾淨?」
雷也將臉湊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御子柴的臉頰。御子柴隨口說道:
「沒有鼻毛,鬍子也颳得很乾淨。不過距離‐公尺以上,根本看不到吧?」
「那可難說,搞不好有接近的機會。」
「那是嗎?」
雖說是齊聚一堂,但男女院生的座位分別在左右兩側,光是中間的走道就有四公尺寬。而且合唱並非男女混合,更沒有跳舞時間,男女雙方根本不可能近距離接觸。
御子柴對同年齡層的異性絲毫不感興趣。雷也認為這點相當「異常」,但御子柴並不在意,因為這少年院裡的院生本來就沒有一個是正常人。只不過是對異性沒興趣,根本不算什麼?此外,御子柴對合唱大會也沒興趣。反正曲目一定是教官決定的,不可能有流行歌曲c歌詞多半都是在讚美根本不存在的希望或是些空泛的勵志論調,聽了也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唯一値得慶幸的是隻要坐在椅子上就好,不必做那些累死人的爬樓梯及互動蹲跳。
正如同御子柴的預期,演唱的曲目表上全是些勵志歌曲。而且唱歌的人都是些練習不足的門外漢,聲音可說是荒腔走板。聽這種歌聲,簡直可說是少年院特有的一種刑罰。不到第三首,御子柴已忍不住想要搗住耳朵。
還得煎熬將近一小時……御子柴想到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