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第1/2 頁)
顧澈不由多看了他幾眼,一時間不明白他這股怨氣從何而來。
這人長得著實有些面熟,顧澈在記憶裡搜尋了幾遍也沒個結果,只能笑道:「辛苦趙協統。」
顧澈在廳裡坐著喝完了一盞茶,才見到了姍姍來遲的都督馮國璋。
馮國璋革命時名聲便傳得開,說起來也算是總統的左膀右臂,樹大招風,總統聽了日本人的話,來了個軍民分治,不只南京,各個省裡增設了個民政長,都督官降為督軍,生生被割了一半權利。
馮國璋早已不滿總統所為,一間顧澈便張羅著設宴款待,期間又幾番詢問黎元洪的狀況。
顧澈只把信交給他,含糊道:「我是偶然得見黎先生,榮幸得先生信任,才被委託送信。至於他如今的狀況,我也就不知道了」
陳宦提過一嘴,這信裡所寫,是讓南方政黨聯合起義,反抗總統。這乾的是忤逆的勾當,稍不留神腦袋便不保。而馮國璋此人,一心撲在權利上,此舉也屬絕路求生。
顧澈心有顧慮,便留了些神沒有吐露乾淨,只想著含糊過這頓宴,抽身離開。
馮國璋看完信,眉頭擰得緊,半晌也沒說話,顧澈就直勾勾地看著他,想探尋一點他的想法。
馮國璋活了這麼多年,自然比狐狸還精,哪裡能讓他看出來,稍微轉了轉眼珠,便笑著打哈道:「辛苦你來這一趟,不如先留下來小住幾天,這南京城的花草美人,也不比北京差。」
顧澈便知曉了些他的大意,也笑道:「多謝馮司令,只是我還得去上海拜訪一位舊友,怕是不能久留了」
馮國璋自然也無意讓他多待,卻得幾番推辭挽留,這才肯放人走,「說起來,我與那上海司令也是相識,這樣,我寫一封信去,那裡也好招待你」
兩人推拒多時,此時再想推脫已經不合時宜,顧澈只能鞠躬道謝。
馮國璋強硬手段,為了彰顯待客之道,直接下了電報給上海都督,顧澈剛下火車,便被一群著軍裝的團團圍住,惹得周圍人都繞著他走。
這幾個士兵帶著他七轉八轉轉到了軍營裡,其中一個朝他敬了個禮,說道:「司令去練兵了,顧少爺在這稍事休息一下」
說完,未等顧澈反應,便轉身跟上了正在跑步的隊伍。
畢竟是軍營裡的人,粗糙慣了,顧澈無奈地在屋子裡待了一刻鐘,又百無聊賴地開始把玩桌上的茶杯。正悱惻著這軍營裡的奇怪規矩,忽的見進來一個人高馬大的軍官,顧澈眼尖看到他肩上的軍銜,率先站了起來,道:「趙副官,久仰大名。」
此前聽胡昌說白狼,這夥讓總統都忌憚不已的勢力,被禁衛軍統領率兵剿滅,這人叫趙元德,便是剿滅白狼的主力,被總統賞識,派來上海做了督軍副官。
「你就是顧澈?」
顧澈點了點頭,「是我」。
趙元德不動聲色將他打量個遍,勾著禮貌的笑,讓人瞧不出他是什麼心思:「我說是個什麼樣的人才,讓馮司令惦記著,還囑咐我們好好照料你。」
「馮司令心軟,只是可憐我孤身在外無人照拂而已。只是我來上海是為探親,也不多加叨擾,拜見過司令便走。」
說話間,他也將這副官細細瞧過。
常年打仗曬出了麥色面板,顧澈的認知裡,這樣的膚色健康也有質感,卻很難和漂亮掛上鉤,這人卻是不同。他似是有些混血的基因在,鼻子高挺,雙瞳深邃,從側邊看便能看出流暢而鋒利的面部線條來,一雙眼睛尤為好看,細長鋒利,凌厲神色下,眼尾的弧度都像是捲起的刀刃。軍裝被他穿的微微鼓起,隱約能感覺到這層衣服下包裹的肌肉。
渾身都透露著危險的美,和溫鐸之給他的感覺一樣,顧澈並不想和他多接觸,偏偏趙元德就站著不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