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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合咳了咳，順便收回自己向天空伸展的手臂。

「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怎麼進來的？」

她瞄了他幾眼，只覺著眼熟得很。

那美人的臉立刻一凝，詭異的眸中冰寒刺骨，隨即又變成哀怨。

「娘子，你連我都不認得了？」

她一愣，這才把他的臉龐好好地認了一遍。

「白略？!」蘇合圍著他繞了一圈。「真的是你？」

「白略？」他愣了愣。「你怎麼忽然這麼稱呼我？」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蘇合納罕。「最近腦子不太好用，你別在意。」

白略垂下眸。「以前你都叫人家小白的。」

「小白……」蘇合仔仔細細地搜尋了一下子腦海中的記憶碎片，點了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小白啊，惑哥哥說你入魔了，看來是真的？」

白略察覺到她不對勁。說話的語調還跟從前一樣，卻像是隻把他當了朋友。

「娘子，你怎麼了？」

「咳咳，小白，你也注意點兒。」蘇合老臉一紅。「我都有了惑哥哥的孩子，你叫我娘子算是怎麼回事兒？就算入了魔咱也不能瞎來對不對？」

白略臉上的表情很詭異。非常詭異。

他先是咧了咧嘴，又蹙了蹙眉，最後抿緊了唇，形成一條兩端微微朝下的曲線。整個過程都保持著眉角的有規律抽動。

「熒惑!!」他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兩個字。銀紫色的眼眸眯了又眯，魔氣四溢。

「嘖嘖，入了魔就是不一樣。」蘇合好生地觀賞著，全然不覺得害怕。「小白，你好像在生氣？」

白略看著她一臉懵懂的樣子，深呼吸了幾個來回，臉上的神情變作春天般的溫暖。

「沒有。」

蘇合打了個寒顫。「你還是維持剛剛那樣罷。明明魔性十足卻要做這種表情，實在有點彆扭。」

他呆了呆，仰天長嘆。

「小白啊，咱還是想個法子回歸正道罷。」蘇合搖搖頭。「雖然你這樣子也不難看，但畢竟不是個長久之計，萬一要是哪天讓他們天界的人遇上了，難免要動手的。」

白略銀紫色的眼只盯著她的臉，也不上前，沒有動作。

「娘子，那天我聽到的是真的……你真的有了身孕了？」

「那天？」蘇合皺了皺眉。「哪天？我跟你說過麼？是啊，他們都這麼說。」

「真是——太好了。」白略的唇角微微顫抖著。「你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

「救我？」蘇合傻了眼。「小白，你怎麼了？我沒事啊，你幹嘛要救我？」

白略深呼吸了幾下，才把胸口翻湧的情緒勉強壓了下去。

「不是，咱們朋友一場，你懷孕了，我總要來探望探望你不是？」

「客氣了。」蘇合這下子懂了。「來就來吧，不過我估計惑哥哥對你可不太待見。你要是來，就悄悄來罷。——等等，你現在不就在這兒麼？!」

「你那日來天界找我，卻被辰星所傷，後來又被計都劫走。藍眼掉在地上，被我撿到了。」他舉了舉手中的金色臂環。「我用了靈力與之相浸，才能現身與你相見。不過現在你看到的也不過是我的影像罷了。我觸碰不到你。你也觸碰不到我。」

「呃——」蘇合費力地想了想。「你說得也太玄了……我理解得很費勁。」

「沒關係，我會搞清楚的。」白略朝她走了幾步，伸出手放在她的臉頰位置，她卻沒有絲毫感覺。

「還真的是影像——」蘇合驚嘆地拿手戳了戳他的身體。

「娘子……」他眷戀地低下頭要吻她，卻被她跳開。「喂，就算是影像也不行啊。當年我已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