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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其實是趁著這會兒還不忙回家給挑嘴的丫頭做點好吃的，店裡的那道目光讓他渾身都不自在。

梁媽站在院子裡看著小敏蹦蹦跳跳，嘴角帶著溫柔地笑，全部的心思都粘在這個孩子身上。

梁敏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的程浩，歡快地沖他跑過去：「爸爸……」

程浩的心被一道柔軟的力量碰了一下，充實又有點說不出來的酸澀。

梁媽走過來站在兩人身邊，輕聲說道：「現在有了孩子，是不是閒下來就牽掛？其實當父母的都是這樣，雖然因為家裡的瑣碎事情吵得天翻地覆，但是對孩子的感情是不會變的。你要知道，那會兒雖然做了父母，但到底還是年輕氣盛，忽略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程浩轉頭看向梁媽：「您……怎麼和我說這個？」

梁媽笑了笑：「梁進知道你不喜歡聽，所以不說，那個孩子大概是覺得他一個人就能填補你所有的缺失。可我也是個當媽的，那種心情沒有誰能比我更清楚。」

梁媽嘆了口氣：「你忘了？我以前曾經被梁家的人攆出家門，連我的兒子都把我當仇人，那個時候日子真是難熬，好幾次都想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無依無靠的。可是終究捨不得，就算梁進恨我，但是隻要每天能見他，和他說兩句話，就覺得什麼都不怕了。」

「你別看梁進很少說話，那孩子心硬的很，不管我和他說什麼，給他什麼，他都不要。他奶奶對他不好，長身體的時候總是吃不飽，寧肯餓著也不要我做的東西，那會兒真的……可我是他媽，他是我的命，放不下。」

「會原諒我，大概也是看透了他奶奶的面目了吧？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你說，大人也許有錯，但也不至於讓你將他們徹底的放棄，這世上最沒用的就是後悔。」

「你好好想想。」

程浩一直蹲在那裡和梁敏玩，心裡卻是亂成了一鍋粥。

做人的哪個不希望有父母相伴？漫長的歲月，他一直很孤獨。

那幾年他閒下來躺在炕上，想到什麼，轉個身，才發現原來養父已經不在了。

沒人和自己說話，所以乾脆就不要說了，反正也不會有人聽到。

梁敏捏著他的臉頰，笑得很快樂，程浩也跟著扯起嘴角：「其實，我也想啊……」

梁進再度被周總叫過去，說的還是那個需要在外面待很長時間的專案。

梁進這一次沒有拒絕，但也沒答應。

「我真的想不明白了，年輕人有出去的機會為什麼不抓住？自己多懂點東西，難道還能虧了你？你家裡的事情又不需要操心。唯唯諾諾不往前走……」

梁進想你怎麼能明白我想什麼？可心到底還是有些動搖了，也許人的閱歷越多，眼界寬了，才能發現別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就像現在，他靠得也不過是上輩子存在腦海里的記憶，至於以後會變成什麼樣，他是真的不清楚的。

時間還早，他剛到店裡，只是店裡的氣氛微冷，程浩更是冷著臉坐在那裡，活像誰欠了他錢似的。

「怎麼了？」

王叔在一邊嘆了口氣，想開口，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岑春站在那裡不住地抹眼睛，還不時地抽噎。

程浩抬眼看了他一眼，繼續說：「我一會兒就把這個月的工資結給你，明天你不用來了。」

岑春顯然不答應：「我做的好好的，為什麼不能來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

程浩的聲音裡滿是嘲諷：「你也知道？我這裡不歡迎生出別的心思的人。我需要的是個幫手，而不是胡攪蠻纏的人。」

梁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可到底對方是女孩，只得出聲安慰道：「既然這樣，我把這個月就當你是滿勤結算給你。程浩脾氣不好，你